一大早便把他叫到办公室,拍着肚子说这一条新闻为公司赚了多少流量。戚衍听得不太清楚,他的目光落在钱有为的肚子上,白色的纽扣在蓝色衬衫上摇摇欲坠,看起来马上就要崩开了。钱有为好像叫了他好几声,夹杂着不耐烦的公鸭嗓传入耳中,戚衍回过神。
“邀请函我可是费了大功夫搞到的,今天晚上你拍出点料来。”戚衍看着桌上的黑色信封,从缝隙里透出浅灰色的压纹卡片,看起来质感很好。戚衍没有马上去拿,他抬起眼,视线扫过钱有为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轻声说:“可以预支下个月的工资吗。”
不等钱有为张口,戚衍接着说:“还有夏时深那边的花销,可以报销吗?”
“你才为公司做了一点儿贡献,就这么急着要钱啊。”钱有为嘴角向下一撇,面上透着不悦。戚衍在老板桌前安静的站着,放在身前的双手被过长的卫衣袖子裹住,他垂着眼,没有接话的意思,也没有妥协的意思。最后是钱有为败下阵来,他冲着戚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也就碰到我这种心软的老板,先去财务那儿报销好吧。”
戚衍轻轻点了点头,手指从长袖子里探出来,去拿桌上的邀请函。
钱有为生怕戚衍不记他的好,语重心长的点了一根烟,说:“钱也别太省着花,多给你奶奶买点好吃的,老年人也……”
“谢谢,我先走了。”戚衍朝他弯了弯腰,攥着手中的信封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一瞬间,戚衍透过门缝看见了叼着烟的钱有为,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天晚上,穿着大汗衫坐在地上的夏时深。戚衍的记性一向不太好,但那天夏时深的模样,却像是咬在手腕上的蚊子包,在显眼的地方,时不时出来痒一下。
但蚊子包总会消下去的,戚衍在器材室领了个微观摄像头便打算走,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却被人叫住。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在对上戚衍的目光后,有些慌乱的咳嗽了两声。杯子里冒着热气的咖啡洒到男人的手背,戚衍见他没反应,便好心开口提醒:“你的咖啡洒了。”
男人忙不迭的摆手,他看了戚衍一的挪开目光,结结巴巴的说:“晚上的那个宴会需要穿正装的……”
戚衍没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挑着眉,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有宴会。”
男人的脸迅速涨红,他把杯子放下,试图走到戚衍身边解释,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我早上不经意听见的,你别误会,我没有……”戚衍觉得,自己再不说话,这个人有可能会喘不过气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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