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忘了,人心复杂,这个世上黄金容易得,知心却难求。
傅楚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妹妹,之前,也对江沅说过好几次这样的话,妹妹傅琴这辈子,就这样老实安分呆在相府就好,他养她,至于嫁人,至于虚幻缥缈的爱情什么,就不要想了。他们这几个兄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伤疤,每揭开一次,便痛一次。傅琴这一生如果会孑然注定糊涂过一生,那么,就让伤疤永远固定地长在她的身上,千万不要去动它,更何必去揭它呢!
他好几次想命人将那男人给偷偷处死,是江沅一直在劝说,让给那个男人机会。
而现在,好了,结果与答案也出来了……
“这也许就是琴儿的命吧!”
傅楚叹道:“好了,我不怪你,你也别难过了!小心动了胎气!你把那些真相说出来,给那人讲了那些事,至少,他以后就不会再来纠缠琴儿了!这样也好!也好!那男人也总算死了心!”
江沅立马离开傅楚怀抱,抬起头道:“可是,我好不甘心啊,他就那样走了!再也不来咱们府上了!也不来看琴儿!之前的那些山盟海誓呢!之前的各种矢志不渝向咱们表衷心!……真的,我实在太不甘心!亏我是那样信任他!对他抱那么大的幻想期待!宁愿和你较劲不顾一切地支持他!真的,我是太失望了!”
“……”
江沅常常会想,如果,自己不贸然行事,不违拗夫君意思、冒出如此愚蠢念头,竟试图赌注人性中最不能挑战的东西,那么,现在的情况又会是怎样?
她真是太天真太傻气了!傅楚说得没错,不要去试探人性……人性又怎么经得起去试探呢!
傅琴一直在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中,她大概也明白了什么,最近不吃不喝,有时候会偷偷跑出她的院子,不是躲凉亭后某个假山一旁,就是某株大树下。
她清澈的眼睛,溢满着绝望与痛楚,这时候,还有谁能从这样凄楚干净清澈的眼眸里,看出她半分的傻气?
她的目光在东寻西找——江沅知道,她在找谁,自然,是那个姓江的男人。
她后面一直在推拒那个男人,各种抓狂怒吼让那男人不要来找她,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他,就是因为,她大概也明白了自己的那些沉痛不堪的耻辱与过去往事吧?故而,才以各种极端激烈的方式去赶走男人。江沅看不下去了,是的,要不是傅琴如此激烈痛楚偏执的行为,她大概也不会那么贸然轻易去捅破那层纸张,将这个可怜绝望女孩儿的过去,统统告诉给了那个人。
江沅越想越难受,心都快要揪起来了。
凉亭的某处假山旁,她正在梅树旁修剪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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