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答应了。
陶然:“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你把时间和地址告诉我就好。”
陶然是一个怀旧的人,在我看来怀旧并不是什么好事,相反,怀旧常常会给人惹来麻烦,怀旧的泥沼常常让人忽视现在和未来。因此每当他想与我独处的时候,我总是拒绝。
过去就是过去,结束就是结束。我喜欢界限分明。
在我们之间,我不会再给他机会,当然也意味着不会再给自己机会。
除了以前的回忆,只剩下工作往来就好。
陶然是诗刊《厦门蓝》的编辑。
我从上大学开始便频频地在《厦门蓝》发表作品,在我创作热情高涨的那几年,陶然不停地鞭策和鼓励,最终我的作品得以集结成册。
在我们分手之后,他也继续作为我的责编。到现在我已经出版了几本诗集。
陶然是一个典型的幻想家,成天做梦,实际年龄比我大六岁,心理年龄应该比我小六岁。他一直梦想着我能够成为顾城那样的著名诗人。
“请你放过我!我不想给自己压力,也不想成为别的任何人。”我这样明明确确地跟他说。
“阿秋,你没明白,我说的是,你要笔耕不辍,写出像他作品那样的优秀诗篇,让更多的人意识到现代诗的魅力。”陶然根本不听我说的话,他一直致力于让我的作品被更多的人阅读、接受。
“你又何必呢?”我说,“我只是为自己写诗而已。”
“你这样的觉悟不可取,”陶然打断我,“诗歌这种语言和思想精华,需要到更广阔的天地去,这样我们的民族思想和审美才会有提升的希望。”
“诗人没疯,编辑先疯了。”我已经失去耐性,不想再跟他耍嘴皮子。
“只为自己写诗这种狭隘,你要及早摒弃,”陶然依旧不依不饶,“你知道李后主后期作品的眼界为什么变得更加广阔吗?”
我懒得理他,他却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接着说:“那是因为亡国之后,他从自身的局限之中破茧而出,看到了更加阔大的世界、体验到了更巨大的痛苦,因此才有了更深更透的领悟。”
“得啦得啦,我以后会睁眼看世界的,可以了吗?”
……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我们交往的那段时间简直是家常便饭。
说起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蛮开心的,不过最终我们并没能携手继续向前。
到了诗友会的那一天,原本说会陪我去的程珊竹不得不去录音室,最近她要开始督促团队宣传新歌,如果这首新歌顺利的话,年底她的新专辑就很有希望。
“抱歉啦,阿秋。”程珊竹匆匆忙忙地准备出门,“经纪人觉得之前拍的那一组照片与新歌的风格不太搭调,建议我重新拍摄。”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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