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柔软的大床上扔着一件薄外套和一个小挎包,粉色的拖鞋交叠在一起,从伦敦带回来的行李箱也静静的立在床边。
纪纯没有开灯,抱着膝盖,蜷缩在飘窗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江景。
江边高楼林立,全国乃至世界范围的大公司都将集团总部设在此处。正兴作为国内最大的家具企业,也将集团总部设在此处。只是,此刻那栋耸立的正兴大楼却在一众亮着绚烂灯光的高楼大厦中间显得尤为的落寞,灰暗的像是一只落魄的麻雀,只能靠着其他大楼的光,才能勉强看见轮廓。
大楼高处的“正兴集团”四个字已经被拆除,此刻,这栋楼只剩下高不可攀的高度可以与其他大楼比肩,像是落魄的贵族不愿低下的头颅,这是正兴最后的骄傲。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纪纯将手贴在窗上,慢慢的、一遍遍描绘着正兴的轮廓。
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再次回来,却已物是人非。
脚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照亮了一室的黑暗。
在黑暗中呆了许久的纪纯一时之间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抬起手挡住光源,半眯着眼摸索过去,好半天才摸到手机,将屏幕调暗。
纪纯划开手机,点开父亲发来的语言。
“纯纯啊,你到言初家了吗?到了给爸爸发个消息,报声平安。爸爸在美国找以前的投资商,如果顺利的话,爸爸就可以东山再起了。这一阵很忙,可能不能及时和你联系,言初是个好孩子,你在他那里要好好的,爸爸过一阵就来接你啊。”
听到久违的父亲的声音,让着本就黑暗的夜显得更为孤寂,纪纯终是忍不住,抱着膝盖低声哭了起来。
许久以来的委屈、难受,都在她听到最亲近的人的声音之后爆发了出来。白天装作的无所畏,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化作碎片,散落了一地。
人人都以为她纪纯会因为跌落云端、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可再肆意妄为、不再受人追捧而难过。其实,她只不过是接受不了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最熟悉的家乡,却没了她最熟悉的人。家人、朋友在她最难受的时候,都不在身边。
挫折会让一个人成长。经过这几天,纪纯像是变了个人,从前的她奢靡度日,从不为生活苦恼,可现在她明白,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忙,她也知道也不能再给家里添乱。
纪纯抹了抹眼泪,抓着手机打了句,“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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