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肢纤细,内里穿着夹袄,亦不见半丝臃肿,即便如此,她仍不肯听娘亲林氏的话将氅衣披上,把林氏糊弄出去,便把那孔雀纹大红锦缎氅衣丢在身侧的花梨木凭几上。
全福人满口的吉利词,没来由地忆起昨晚娘亲匆匆拿来的画册,小人打架的荒谬模样怎么也挥之不去,登时粉面含羞。
戴上大红鸳鸯流苏盖头,趴在大哥宽厚的脊背上,姜婳几欲落泪,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要嫁为人妇的惆怅。
只是一想到要将最美的一面呈现给梓言,姜婳便轻咬朱唇,天鹅颈微微扬起,生生将眼眶里打着转的泪咽回肚里,大喜之日,她可不能学那些闹了笑话的贵女,把妆给哭花了。
伏在大哥背上还不觉得,坐在轿子里浑浑噩噩,姜婳才发觉自己已冻得手脚冰凉,锦缎帷幕,缎面绣花喜鞋根本不挡寒。
姜婳懊恼了一瞬,她该听阿娘的话,将那件氅衣披上御寒的。
这懊恼也只那一瞬,她诸事不上心,却也不算顶乖巧,与宋梓言的婚事是三年前她磨着爹娘应允的,三年来宋梓言诸般推诿方才拖延至今,爹娘越发不看好。
唯她不甚在意,她只在意等了这三年,宋梓言终于处理好俗事,来娶她过门,从此她便能以琴瑟和谐的风貌,让爹娘知晓她的选择多么明智。
同宋梓言一道拜了高堂,姜婳格外庆幸头上的盖头未揭,贺喜的亲朋便看不到她面上半分矜持也无藏不住的欢喜。
独自坐在喜房中,足足半日,房中炭盆里燃着上好的银炭取暖,姜婳仍觉得手脚冰凉僵硬,星星点点的不安在心底蔓延疯长,就连对着素日里最亲近的丫鬟萝月,她也扯不出半丝笑意。
难道真如爹爹所说,宋梓言娶她是另有所图?
姜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不信,若梓言娶她果真有所图谋,那这三年他早就提了,何必将婚事拖延至今?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姜婳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口中郁结的浊气,面上的神色也松快了些。
听到外头一串轻快的脚步声,姜婳忙将盖头复原,面带欢喜,正襟危坐于大红色绣着百子戏春图的锦被之上,等着她的夫君来揭盖头。
透过盖头下边流苏的缝隙,姜婳眼看着宋梓言穿着绣纹精致的乌皮靴走到她跟前,眼看着一双因习武而结了一层薄茧的手向她伸来。
“婳儿,让你久等了。”宋梓言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略带磁性的嗓音,温润又好听。
姜婳心头一颤,便见着眼前碍眼的盖头被他一手挑开,让她得以重见天日。
她粲然一笑,只愿他能像话本子里的才子一样,此生将新娘子最美的模样刻在心底珍藏。姜婳向来知晓自己姿容出众,这也是她不担忧宋梓言会变心的原因之一。
感受到宋梓言眼中灼人的热度,姜婳垂眸,暗暗勾唇一笑,梓言果然是欢喜她的,不枉她丑时便起身梳妆。
“夫君。”姜婳轻启檀口,才唤了一声,便羞不自禁,瑧首垂得更低些,发髻上挂珠凤钗头面,衬得她容颜较腮边上等东珠还打眼。大红衣领下露出一片雪肤,恍如冬日一丛红梅间掩映着的香雪之姿。
宋梓言自诩是做大事者,不会耽于男女之情,凤烛轻爆,美玉在前,他也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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