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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见过女人,在与叛军对峙时,他曾经见过完整的女人,狰狞,野蛮,粗野,肮脏,和男人摔打滚在一起,毫无美感、

但今天所见的女人只给了半身的幻想——两条伶仃腿,吊垂的细踝,绽开的肉瓤,红滟花爪,白肚皮,粉臀圆……

那是女人迎合男人、色情且脆弱的半截。

他想起年幼时被迫离开女人怀抱的那一幕,也有一个完整人的印象:披头散发,通红眼圈,模糊,凌乱……

他实在想不起来那是张脸的轮廓,但记得温热鼓鼓的胸脯和丰沛咸湿的眼泪。

真实的口腹和触摸感是不可否定的,那是一个人的本能记忆。

母亲。

他怎么能有母亲的回忆?

不仅如此,他还记得有一条长长走廊的地下室里,他在旁趴看母亲给一个不足月的婴儿换尿布,那东西扎着两条腿仰面啼哭,他钻进母亲怀里眨眼看,香馥的乳香,婴儿小脚的温度,他同她们生活在一起……

这在瓜娲国是反常的记忆。这里的孩子往往在出生不到一岁就与母亲分开了,由国家专门负责喂养的婴幼儿场看护,养到六岁上学,再在学校免费念至十八岁毕业。

可洛格,那时候少说也有三岁往上了,也正是这三岁往上的记忆让他始终对自己的身份产生巨大的怀疑。

他看见了,在拨弄女学生的时候,那个小小的红色胎记,不偏不倚,就长在他记忆深处的一点。

他不该这时候想起来的,可是他偏偏想起来了,而且想到的时候正好有个反常的、古怪的逻辑在他心中慢慢生成,不可思议,但又合乎推理——

他不仅见过自己的母亲,还可能见过自己同母的妹妹。

残阳斜映半山,断霓垂坠天边,云全碎了,这一天也要完了,洛格回到总部的大院时已经很晚了。

尽管他获国家厚待,早早独居一室,但他还是保留了在军队和学校那套简朴警觉的作风:一张行军单人床,军绿的被褥和水壶,墙上挂着现任元首的半侧头像,轮廓鲜明,似乎微笑,高额显示一个伟大政治家的智慧和远见,木质的课桌也雕刻了历届领袖的名言——

【生育就是力量,人民就是主人,唯有民为天下国家之本】

【生殖国策,人人平等,繁衍后代,人人有责】

【服从道德,服从集体,全面实现瓜娲民族伟大复兴】

房间中央墙壁还挂了个小电视机,只有一个中央台,每晚六点是集体忆苦思甜时间,电视一般会放瓜娲国建国历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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