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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孟崎抬头,半旧不新的福利院大门,牌匾隐于簌簌而下的雪花后,竟生出天苍苍雪茫茫的寂寥之感。
他淡淡道:“福利院的义工,每天都要来吗?”
午后,雪停,阳光初露。
积雪未化,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拥进院子里,堆雪人、砸雪球、滚雪地,玩得不亦乐乎。
甘陶趴在阳台栏杆扶手上,回头笑道:“我陪您出去走走吧,爷爷?”
老画家今日的精神状态不错,意识还算清醒。
“这太阳是虚的,寒气还是瘆人,毯子盖腿上。”甘陶抽出毛毯搭在老画家腿上,捂严实了,才放心地笑笑,推着轮椅继续慢悠悠晃着。
“你也多穿点。”老画家苍老的手缓慢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回头。
甘陶声音愉悦:“我冬天穿得可厚实了,您是知道的。”
阳光薄薄一层笼罩在身上,她微眯眼,停在一处温暖下。
雪地,阳光,空气中都是跳跃的尘埃。有小孩子奔跑追逐打闹的笑声,脚步声渐近。
两个小男孩儿你推我搡凑过来笑嘻嘻地瞧上一眼,嗓门洪亮,喊人:“小陶姐姐!甘爷爷好!”
不远处——
魏孟崎目光沉沉,隔着窗台望去,少女和老人在雪地里感受阳光的画面静谧动人。
“这些事,我倒从没听她提起过。”
“这年头,谁没有一点旧伤。”陈姨端着茶杯踱步到魏孟崎身边,“甘大爷照顾了小陶前半生,小陶负责甘大爷的后半生,两个人相依为命,倒是不幸中又万幸地遇到了彼此。”
他记得甘陶有说过,自己同爷爷生活,但对于父母,却只字未提。
她不愿提起,他索性也不再问。
魏孟崎自小独立果敢,父母恩爱均在国外,家庭处于放养式。
他本人也向往自由无拘束的生活,除了逢年过节,休息日子也偶尔会去看望尚在国内的独自一人生活的奶奶,他对“家”的概念浅淡而随意。
因此,他也从来不会过问女朋友的家世。
但是,甘陶不同。
他记得她谈论起自己的画家爷爷时,眼底柔和而温暖的颜色,带着回忆的幸福和令人想一探究竟的神秘,让他对她的往事、她的家、她的故乡,产生几分好奇和难辨的情绪。
有那么一刹那,他在她眼底,看到了归家的感觉。
白雪皑皑,阳光微绽。
两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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