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咳到最后将近窒息。
血被她给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那么多,那么红,衣衫被染红了,被褥被染红了,脚榻被染红了,地砖被染红了。
他的眼也被染红了。
“小姐……”
宇谦一直在哭,两只手僵硬地去扶,可段槿煊还在不停地吐血,根本就没办法起来,也没力气起来。
皇甫骧拖着身子往床边挪。
他伸手,抱起了她。
怀里的姑娘一僵,费力地抬起了头。
她嘴边全是血,头发黏在上边,干枯的黑与惊心红漫在煞白的脸上,惨不忍睹。
狂风撞开了窗棂,长发一瞬成网,像深海的海藻,让人窒息的纠缠。一道闪电直直劈到她身上,黑更黑,红更红,白到极致已成森然——
鬼魅般的存在。
她早已不成人形了。
皇甫骧浑身都在抖,他死死咬住嘴唇,眼中烫得让人难以招架,他拼了命才忍住那股汹涌的酸涩。
段槿煊的眼一眨不眨地凝着他,在那片空洞而震惊的浑浊里,皇甫骧看到了濒临崩溃的自己。
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冰冷、硌人、脆弱到仿佛连一丝雨都经受不住。
他都不敢再碰了。
他的姑娘,他放在心尖上爱恋着的姑娘,到底被他逼成了什么样子……
下人传报说她醒了的时候他正在上朝,听到消息他扔下奏折和一众朝臣就往翊辉殿赶。
若说来的路上他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么现在,除了绝望,便是更深的绝望。
她醒了,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样的醒法,叫做……
回光返照。
段槿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那日起,她已经二十三天没有见到他了。
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这是梦吗?是吗?
可如果是梦,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真实?
她分不清,她只能愣愣地看着。
直到一丝温暖覆上她的脸,她才恍然这竟不是梦。
他就在她面前。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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