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去,皇甫骧把唇抿到最紧。
宇谦不管他生气还是难过,径自说道:“反正她都快死了,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可是我想知道。”砂砾穿嗓过,“我应该知道,我必须知道。”皇甫骧说。
他又说:“我必须知道她为我做过什么,我就这样被蒙在鼓里,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他抬首而问,“你不告诉我,我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想要什么,那我要怎么给她?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就这样遗憾地离开吗?你告诉我,我就能去补偿她,或许,或许她能因此好起来也说不定啊!”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你告诉我,让我去补偿她……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颤着声音,眼神一直放在对方的眉眼间,祈求着他能有一丝的动容。
“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吧……”
国仇家恨,他身不由己;忍辱负重,他迫不得已,但不论何种境地,他皆是付之一笑坦然面对,骨子里的那份骄傲让他绝不允许自己低头。
可谁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皇甫骧竟也能放低姿态到如此地步,对一个下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段槿煊。
她是他的软肋,亦是他的劫。
这劫太深,他过不去了。
他也不想过。
“宇谦,你告诉我吧……”
对面的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皇甫骧都快要绝望了的时候,终闻得一声叹息掷地。
“她不需要补偿,”他听到宇谦这样说,“她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句爱而已。”
宇谦终于抬起头对视向皇甫骧,一步过后,耀眼的阳光猛扑上他,年轻宦官的脸展露无遗。
话也是。
“十五年,你知道这十五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语调平静,宇谦慢慢地说。
“她的身世你是知道的,先后早逝,先帝又不肯再娶,她便成了段家唯一的子嗣。其实她应是作为掌上明珠被疼爱着长大的,但很可惜,她不是。
“她的童年是在史书典籍和兵法刀枪中度过的,没有人把她当女孩儿看待,连她自己都是这样。她知道自己不讨家里人的喜欢,所以就逼自己听话、逼自己达到他们的要求,她将所有的渴望和委屈全都藏在了心里,从小沉默寡言,便是在遇见你之后,我才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自一开始她就知道你的身份,她一直以来都暗中为你筹谋,她要把这江山还给你。直到后来登基那一天,她打开了太-.祖留给她的遗诏,这才知晓了当年越国灭亡的真相和太-.祖的苦心……”
宇谦将当年之事尽数告知,看着皇甫骧满目的难以置信,他嗤声一笑,“是挺荒谬的,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当然,那遗诏看过之后就被烧了,眼下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可以不信,不过我还是想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