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他写了无数遍,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他日也写夜也写,梦里也在写。
他想她,他想见她,可那份自尊和骄傲却逼迫着他不能去想,更不能去见。
就是这种要人命的矛盾,生生将他逼得近乎疯魔。
他真的快要疯了。
处变不惊是他,焦躁不安也是他。
只要是有关于段槿煊的,他都能一瞬乱了方寸。
他自嘲一笑,皇甫骧啊皇甫骧,你也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他颓然瘫回椅子里,双手撑住千金重的额头,手背上的血一滴一滴坠落下来,洇进“煊”边“火”,燎上眉间川。
段槿煊……
他心中轻唤,
我于你,到底是什么呢?……
你……爱吗?
爱是不可说,他一念成颠。
情是问不得,他一念成狂。
漫长的静寂,三九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
最后,那个自煎自熬的人终于开了口。
“三九……”嗓子也被这心中火所灼穿,嘶哑难辨。
三九往前挪了几步,尽量保持镇定,“……奴才在。”
皇甫骧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声音从厚重的衣袖中渗出来,沉闷无比。
“你去给朕做件事。”
冷宫深锁,寂寂重重。
十八天——段槿煊已经被囚禁在这里十八天了。
狭小的园,破败的屋,陈腐的榻,吱呀的门,麻木的人。
她还是那身红衣,只不过散了发——她再也不需要冠了。
那个压了她整整六年的赤金冠,早已被她丢弃在墙边的角落里。
残叶覆之,污泥埋之。
她视若无睹。
她不再是帝,她除掉了一身的枷锁,她的苦心经营得到了该有的回报,她没有辜负祖父的嘱托,她已问心无愧。
可为什么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呢?……
心上的石头,反而更重了。
熟悉的血腥,熟练地咽下。
正月十六的那场大雪之后便是经久不息的晴。
一如现在,金光从头顶那狭窄的天井上洒进来,熠熠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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