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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翕了翕唇,嗓音竟是像被烛火灼过一般,略带了沙哑,“生辰,不应该……”

  “皇后若想听等下次吧,”段槿煊忽地打断他,口吻如常的平淡,她回过身,脸上浅笑依旧,“夜深了,朕也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他便也结了话题,不再言语。

  殿里留了一盏灯,是极微弱的光,但足以让她安心。她平躺在床上,他也是,两人之间还是默契的一尺之距。她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

  身边的呼吸声缓了下来,安然平匀,连君则还没有睡,他睁着眼睛看着上方茶色的床幔,喉间滑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最后,他凝了动作,手慢慢移到一尺之外,尾指碰到了一抹粗糙,是她手上的纱带。顿住,半晌,又将另一根手指覆了上去……

  段槿煊睡眠极浅,药劲过去,灼烧感卷土重来,她被疼醒,脑中不甚清明,恍惚间觉着似是有什么东西罩在了她的手上,但因纱带隔着,疼痛感也愈演愈烈,便就那样抵了那股轻柔的力度,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动了动沉重的眼皮,又昏昏睡去。

  她陷进了一个梦,是冷宫的偏殿,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是墙角里她死死抱住自己,只露出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

  她想喊,但她不能,她从小就被要求藏匿自己的情绪,喜不笑、悲不泣,她练就了一副淡漠平和的微笑,对谁皆是如此,唯除一人。

  在他面前,她努力坚持,她故作淡定,到底是功亏一篑。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那个人,面如冠玉,挺拔如竹,清绝卓然,不染俗尘,三千墨发发尾束,一丝浅笑含唇间。

  是,

  “君则……”

  忽闻一声极轻的呢喃,他眉间微蹙,睁开眼,耳廓微动,可再也捕捉不到任何声响,他复又闭上眼,呼吸均匀。

  是呓语吧。

  夏意渐浓,宫外的鸟雀叫得清脆响亮,而宫里的人却是满心的烦躁。

  笔狠狠地扎到纸上,上好的狼毫登时开成一朵杂乱外呲的花,浓墨迸出,溅在纸上,深深洇晕下去,点点斑驳,将那硕大的“忍”字戳得稀碎。

  他用力一甩,毛笔摔出一阵脆响,和田玉的笔杆应声成渣。

  “来人!”他吼。

  一个小宦官立马进来,“贵君有何吩……”

  “咐”还含在嘴里,一个砚台迎面砸了过来,小宦官眼疾手快,一个偏身就给躲了过去,他偷偷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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