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独守空房啊。
讽刺一笑,眼里结了一层冰,是对自己的鄙夷和唾弃。
三九听到动静,压低声音喊道:“皇后您起了?”
连君则应了一声,三九推门而入,连君则问他:“几时了?”
“回皇后,刚刚寅时。”
寅时……
他冷笑,一个月的时间,竟连作息也都变了。
段槿煊,你能耐真是不小啊。
嘴唇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他闭上眼定着心神,剔除脑中所有不该有也不能有的杂念。
少顷,他喉间滑动,淡道:“退下吧。”
“是。”三九不疑有他,默默退出殿外关上了门。
连君则重新躺下,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
再醒来窗外已是大亮,他转过身,余光扫到幔外的一个模糊的身影,猛然愣住,忙坐起来一把扯开床幔。
“陛下……?!”
段槿煊闻声回过头来,对上他惊愕的目光,轻浅一笑,“皇后醒了?”
连君则虽讶异,还是不失从容地穿好鞋子,走到她身边半跪下来,面上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臣竟贪睡至此,实在羞愧难当,请陛下责罚。”
段槿煊倒是笑出了声,揶揄道:“每次来含章殿皇后都要朕责罚,怎么,难道在皇后眼里朕竟如此冷酷残暴么?”
“臣不敢。”态度毕恭毕敬。
“行了,快起来吧,朕还等着皇后一起用早膳呢。”她笑。
连君则洗漱完后坐到桌边,宦官们早已摆好了膳食。
段槿煊拿起汤勺,刚要往碗里舀,连君则见状忙拦了下来,冲一旁的三九呵责道:“这种事怎要让陛下亲自动手,三九,你是怎么伺候的?”
三九立马跪了下来,“奴才该死,请陛下恕罪,请皇后恕罪!”
“无妨,起来吧。”段槿煊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对连君则说,“朕平日里用膳从不用人伺候的,朕又不缺胳膊少腿,这点小事自己就做了,用不着麻烦他们。”
说着舀了一碗虾仁粥放到连君则面前,又给自己舀了一碗。见他不说话,面上似是有些讶异,她又解释,“朕从小就被当男孩子养,身边就一个宇谦,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能做的事朕就都自己做了。”她笑,那笑里带了点无奈,带了点自嘲,还带了点黯然,“比不上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家,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朕糙得很,倒让皇后见笑了。”
连君则眉间微皱,探寻着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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