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今天这日子,想到他入宫来所受的种种冷待,她又立了连笙的儿子为后,到底意难平,他生性急躁,写下那句诗也是为劝诫自己要隐忍、要耐心,却不曾想竟被她看了去。
所书之意一眼便知,所以她才会用这十个字来回应他。
梅在隆冬开,当年他祖父也是在那个季节发兵,而在迎春开放之时,段锐登基称了帝。
果然是“应诮迟”。
孟家军早于春而发,却终究迎不得春。
早开晚开都是迟。
杨柳抽条,潺溪回流。
自大婚那日起,连君则已经接连两月没有再见过段槿煊了,外界不免又流言四起,说什么皇后刚入宫便失宠,女帝明摆着在打丞相府的脸;说什么其实是皇后没把女帝给伺候好惹得女帝厌恶了;说什么皇后不守规矩、慵懒怠慢,大婚第二天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而在这两个月里,段槿煊除了去过几次云祥宫,便都留宿在孟靖真那里。
皇后失宠,紧接着贵君得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含章殿里,连君则默默将手中的字条放到烛火上,火舌一卷,化灰。
是连相的字迹——
“忍辱含垢,逢场作戏”
连君则负了手,望着窗外的一片生机盎然,玉白的面容舒展开来,那剑眉却依然微微皱着。
“三九。”他开口唤,音润却含霜。
紧接着进来个年轻但不失稳重的宦官,站定垂眸,“皇后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去翊辉殿。”
三九凛了一下眼角,遂回道:“是。”
拐出殿门三九的脚步顿了顿,脑中飞速地转着。
女帝不来,对主上来说是好事,乐得清静,也能放心地与连相通信,但两个月的时间委实长了些,长此以往主上便是真的失宠了,如今也不得不敛起一身傲骨向她低头主动示好。
三九想,这女帝倒也是个狠角色,竟能逼得主上先低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主上生来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忍辱负重,比起大计,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总之心里不低头便可。他只求主上功成的那一日快些到来,不枉这么多年的饮胆尝血日。
他定神,不敢再耽搁,抬脚去准备。
连君则请见的时候段槿煊正在午憩,宇谦把人拦在了殿外。
“今早陛下丑时便起来处理国事,一直忙到现在,早膳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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