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几乎是半抬着阿宁进了早已准备好的产房。
众人这下也终于都看见了被阿宁掩藏下来的那片湿痕,这下子不管是担心阿宁的,还是担心被傅荀责罚的纷纷都白了脸色,一个个的腿都软了三分,最终还是伤了一条胳膊的如风到底还保持着三分清醒,一边吩咐着厨房去烧热水,一边又吩咐人以最快的速度把稳婆和大夫都找来,还派了会骑马的人去城外寻傅荀回来。
等傅荀赶回来的时候产房里阿宁已经开始生产了,他也不管见到他回来跪了一院子的下人,直接就要往产房里走去。
只是他还没进产房就被拦了下来,“妇人生产的地方不是爷们该进的,还请老爷在外面等一会儿。”
拦着他的人不顾傅荀一身戾气,低着头按规矩说道。
这人是梁州城里有名的产婆,也幸亏是傅荀早早便把人定了下来,才能在如此危急的时候也能把人找来。她给人接产二十多年,其中也不乏达官贵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因此对于傅荀此刻的样子既不意外也不害怕,只是见他没有退下去的样子,便继续补充道,“老爷如今这样为难我们,耽误的是屋里夫人的生产,还请老爷多体谅几分。”
这体谅既是说的体谅她们也是说的体谅阿宁。
于是傅荀只能掩了心中的着急,往后退了几步,但仍是一眼不错的盯着产房的动静。
稳婆见傅荀已经冷静下来早就又重新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因此傅荀在门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产房中不时传出的阿宁的呼痛声,已经稳婆一会儿喊着“夫人,憋气。”一会儿又喊着“夫人,用力。”的声音。
他在门外踱来踱去,每每听见阿宁的呼痛声都觉得心头一跳,几乎忍不住要往前几步冲进产房,但想到稳婆刚才说的话又怕自己这样随意冲进去真的会耽误了阿宁生产,因此也只能捏着拳头忍了下来。
外面的下人一直跪着,腿几乎都没有了直觉,而如风的胳膊还一直滴着血,但这些都没人管,大家无论出于什么心思,此时都纷纷祈祷着夫人一定要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后,伴随着产房里的人高声喊着的“生了,生了。”的声音,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软下身子来,抬起袖子擦着额头的冷汗,心中也在感叹好歹没造成大错。
而傅荀不等稳婆把孩子抱出来给他看,几乎是立刻就冲进了产房里。
产房里还没清理,里面还弥漫着一股重重的血腥气,阿宁躺在床上,虽然整个额头都被汗湿了,但人还是清醒的,她一看见傅荀,眨了两下眼睛,立时就瘪了嘴,流出泪来,委屈道,“疼。”
傅荀立刻就冲上去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道,“没事了,没事了,阿宁真厉害,这么快就把宝宝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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