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遗也不多问,便直接说了起来。
一个县以县令为尊,县令之下又分设县丞、主簿和县尉,寒山镇除了他这个县尉外,其余几人早已共事已久,柳时遗便隐隐受到了排挤,加上他为人说难听点便是有些迂腐,和油滑的县令更是合不来,这样一来,府衙里有什么事他基本都是最后知道的,有时甚至是不知道的。
这次便是这样,朝廷的东西一下来,他便被县令派去在城门处设了粥棚,每日都在那里施粥,其余的事却是一概不知了。
何况这粥说是粥实际上一锅里面见不到几粒米,竟然还有糠皮,他为这事也和县令说了许多次,但县令一口咬定上面发下来的就是这些东西,他为这件事烦心,自然就更没有精力去管其余的事了,若不是收到了傅荀的书信,去下面的村庄暗自查探了一番,根本就不知道竟然有地方发生了疫情,而他们的县令也是完全没有上报的意思。
要知道这疫情可大可小,若是不及时遏制住,危及一整个州府都是有可能的,他们县令也是胆子颇大。
柳时遗说完了这些,见傅荀还是面不改色,便下意识的看向了他身后的人。
程宁一直记着傅荀的话,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她低着头,身形又被遮住了大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
一直盯着女子看也不是君子所为,柳时遗很快便收回了视线,想了想,便继续说道,“守着康华村的那几个衙役都是固定的,我也不好去问,里面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看他们送进去的石灰和草药渐渐的都少了,怕是情况不太好。而且我发现他们这几日似乎在购置火油,我怕他们是想放火烧村。”
傅荀的神色总算是有了变化,“明日我们想办法过去看一看。”
程宁往下拽了拽他的衣角,傅荀低下头就看见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轻轻说道,“看一看。”
这就是想跟他一起去的意思了,傅荀其实有时候也不太明白,这小东西为什么自己越是冷落她,他反而跟自己越是亲近,现在更是敏感的不行,自己还没开口,她居然就能隐约知道自己不想带她一起了?
傅荀低着头,深深的看进她的眼睛了,想确定她是不是不傻了,可最终也只能看见那双眼睛跟一汪清泉似的,清澈见底,他嘴角扯了扯,有点嘲笑自己的多心。
程宁看傅荀不理他,有些着急的把视线投向了他身边的柳时遗。
柳时遗便说道,“村里情况不明,夫人前去怕是会有危险。”
“危险,不怕!”程宁说。
傅荀抬起头遮住了程宁看向柳时遗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问,“阿宁为什么想去呢?”
“跟夫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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