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强的人,一直以来,除了凝袖以外,“对不起”这三个字她几乎没怎么说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向其他人道歉。
暄和默默望着关上的门,低语呢喃一句:“其实,你不用说的。”
约莫两个时辰,容月昏昏沉沉醒过来,她能看见这四四方方的房间,这才放下心来好好休息。
允芳推门进来。她手里捧了碗热气腾腾的药,疾步走过来,顺手把药碗放在了床头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又去脸盆架子那儿拧了条汗巾,过来坐下一点一点轻轻地擦着容月的额头。她总是有忙不完的活。
此情此景无端令人眼熟,容月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小女孩的脸,青涩稚嫩,步履蹒跚,也是这般忙活个不停。小女孩捧着碗粥用勺子舀了点粥奶声奶气地对着自己说:“凝袖,我煮了粥,你快喝一点,喝了粥,就有力气了,有力气……你的伤寒就会好。”
容月锁眉眯了眯眼,大约是魔障了。
允芳热切走过来坐在床边,柔声问:“凝袖,你醒了!”她慢慢扶容月起身,“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容月心里有点发毛,这昏迷之前曾声情并茂地亲切唤她“允芳”,没加上尊称,现在这样面对面说话,还没有别人在旁边撑撑场面,她只觉得坐如针毡,百般不适。
“哦对了,我熬了药,这药对你伤势有好处,你快趁热喝吧。”她伸手端了药直接递给容月。
“谢谢。”
她一顿,喜忧参半,微微不着痕迹的愣愣神。凝袖从未跟她见外过,可经历了这一番生死轮回后,脾气秉性与以前实在大不相同了许多,总觉得陌生了好多。
“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允芳转头向外张望一下,随即起身去应门。
是暄和。
他跟允芳简单说了三言两语,允芳便转身出去,阖上了门。
容月深以为怪,幽幽朝门外看了两眼。
已是夜里,暄和来的突然,神色也有些奇怪。容月很清楚这暄和一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往往只要一眼就能看破人心,都说修为高的神仙读心术悟得颇深,随随便便就能窥知人的内心在想什么。容月被看得发怵,心里一惊:莫不是,他已经看出来我不是凝袖了?
“……怎么了?”容月试探性地问。
他回过神来,轻轻对着容月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跟你很像。”
“朋友?”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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