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高到生怕有微微出错,比她还紧张,这让被接来的外公外婆皆有了好脸色,尤其是对阿年一向有偏见的外公。
熬到了第九个月时,庆乡已经炎热。
夜里的风是暖的。
脚丫子踩在温厚掌心上,不甘落寞地上滑,轻戳戳他手臂。
“沫沫……”许初年无奈,控住她乱动的脚低头亲了口,如此像回到十年前,她重新变回那个被偏爱的没了正形的小姑娘。
偌大的毛团挤在矮凳上,弯着背搓洗她的脚趾缝,自回到庆乡,受到南方水意的浸润,阿年日渐养眼至极,现下炎热,他不过穿着简单的背心,露出双臂来,肌理修匀可见,关键是白,还有眼尾时而不自知地一挑。
苏南沫盯得出神,小脸红扑扑的,却一霎变了颜色。
“阿……阿年!”吃力地拍拍他肩膀。
一见她神色,许初年惊吓的瞬间起身来抱她,毛巾坠进水盆溅起浪花,他心惊肉跳,双目变通红,不带犹豫:“沫沫!!我们这就去医院!”
她听得不清,只觉得疼,浑噩地被一路飞速送进了产房,她明白阿年比她更急,可对她来说时间还是慢了些,从手术室刺亮的灯光破进视线,到医生的话音响起,她浑身被冷汗浸透,踩不着地般,耳边先是寂静,而后像一滴热油坠进平静,汹涌阵阵躁动。
“让他进来吧……”
“可是……”
“没事,做个消毒……”
脑子里煮着浆糊,怕出什么差错,拼尽了力撑起一丝清醒听医生跟护士的对话,不久,湿热的呼吸熨帖进手心,不住地亲吻,亲亲她汗湿的额,嘶哑地唤着宝宝,隔着厚重水汽,灯下戴着口罩惨白的半张脸贴来,看着竟要比她疼,这么想着,苏南沫就笑了,油然生了一大股力气。
这一下从宫缩开始,过去了五个小时。
当最后一口气拼出去,肚子里滑溜地一空,第二个宝宝成功诞下,她疲惫地睁不开眼,头一歪直接昏睡。
梦里是柔软的漆黑,不知多久,脸上酥酥的,热热的,再次睁开双眼,眼帘昏暗,凉凉的吻抑着暴戾情绪一点一点地蹭过,十分不稳,大毛团刻意避着她伤口只压着她脸颊,半个身子伏在床边,眸中全是血丝,可是整个放松下来,回归了黏糊糊的原形,心有余悸的唤:“宝宝……”
她抬手,爱怜地摸了摸那张脸,这阵子他又清瘦了不少,怀孕后他真是每日战战兢兢。
摸了一会,苏南沫终于意识到孩子的问题,惊道:“孩子呢?”
“这呢!”
老爷子洪亮的嗓声乐呵呵的。
苏南沫想扭头看看,眼皮又一沉,被压得转不过去了,大毛团重的很,无形的绒毛在老爷子走近时戒备地竖直,开始炸成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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