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见亲昵,却因着沫沫的出生,泛转生动,用稚嫩的声音说祝她生日快乐。
现在的他,眉目分明,轻声道了一句:“谢谢阿妈。”
苏母双眼瞬红。
小沫是她的心头肉,自老爷子生日宴之后,至方才前一秒钟,她其实还在挣扎,阿年的心理无疑存在有问题,到底该不该将小沫托付给他,转念却矛盾地想,离了他,小沫找到的人再好又能好到哪,那万一,落得跟她一样婚姻不幸,一辈子吃苦?
接近年末,火车站里都是人潮,苏母的眼睛仍泛着红,抱了抱女儿,目送他们携手挤进大厅被淹没,然后深深地,吐出所有的忧虑。
胸口辛辣难褪,她抬手捂住,慢慢地握成拳,捡到阿年,应当是她的福分。
按苏母心里所想,行车漫长枯燥的期间,苏南沫的确一直没吃苦过,她靠着窗坐,腿上盖着毛毯,累了靠在大毛团肩上补眠,渴了饿了能得到贴身伺候,越接近北方,雨越大,而脸颊下压着的大毛团越是亢奋乱动。
他黏黏来蹭了蹭她头发,呢喃的嗓音上扬,翘着尾巴尖般。
“宝宝,这次回家有惊喜。”
苏南沫顿了下,才回味他所说的“回家”是指霍宅。
冬末的下午快要全黑,庆乡火车站外阴绵绵的雨,与上次一样,得再乘短途客车驶入乡镇,当抵达老宅的台阶下,方圆几里是人灯稀少的阒静。
尽管一天下来大部分光坐着,等来到房间,苏南沫仍觉得累到极处,他点了灯,找来抹布擦拭板凳,先让她坐下休憩,继而翻开行李箱拿出床单从床开始整,铺床的动作流畅麻利一气呵成,套好被套,用手轻轻地拍软。
她体力恢复了几成,便想帮忙,一站起身,过分机灵的毛团得到信号,蹭的将她拦腰抱到胸前来,眉眼微弯着朦胧,暗黄的灯倾进眸里,清波流转,亮的要坠进她眼底迸溅。
灼热吞没了下来。
她没有准备,含着的热气被他一一汲走,齿腔在生烫,唯独露在外脸庞是温凉的。
感受着宝宝的脸逐渐变暖了点,暖意熏上她眉梢,掺着少许迷乱,许初年的心蓦地跳,爱不释手又啄了啄,这才笑着在她腮上一捏,轻喃:“乖乖的,我去烧水,也就十分钟,烧好了你去洗澡,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她也乖乖点头。
苏南沫猜到他出去是跟要给她的惊喜有关,看着他收拾出毛巾内衣放桌上,但没留下手机,只能她自己估摸时间。
摸摸脸颊,门外一片青暗,远处的山头游离来烟云,她攥住毛衣袖子,心不在焉地捏着玩,半会,松手放进外衣口袋,触到里面冰凉的玻璃质握紧,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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