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笔洗灌满水,泼掉,再灌水,再泼掉……沈则重复着这个动作,对陈茗儿的话置若罔闻。
其实这样的他,才是陈茗儿记忆中的模样,永远黑着脸,对她爱答不理的。
陈茗儿扯了扯嘴角,也不再自讨没趣,绕过沈则,径直出了院子。
等到人走远了,沈则才慢慢抬起头往月洞门处瞄了一眼,笔洗咣当一下掉入水池中,裂开了一条缝。
换种活法?
反正不管是哪种活法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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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之后的宴席上,长宁的小脸一直耷拉着。成文帝打眼一看,果然,沈则不见了人影。
“元嘉又躲了?”
皇后闻言,搁下玉箸,解释说:“是泓儿把人叫走了。”
成文帝倾身往皇后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道:“朕问你啊,元嘉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朕实在是不想当个强买强卖的坏人,可总得给长宁一个交代。”
这一个强买强卖引得皇后笑嗔:“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成文帝悠悠叹了口气,“这女儿啊是朕一手给惯坏了,朕也实在是抹不开这个脸去问元嘉的意思。”
皇后笑笑,宽心道:“孩子们的事儿,皇上就先由着他们去。”
“那元嘉现在到底有没有瞧上眼的姑娘?”
“皇上您也知道,这孩子对婚事从未上过心,”皇后话语一停,觉得这样说也是不妥,遂道:“臣妾再叫泓儿去问问。”
成文帝点点头:“他同太子一向亲近,许能说些实话。”
一桌子的菜肴,长宁几乎没碰,只一味地痛饮镇过的梅子汤。苏贵妃朝她摆了摆手,启唇轻语:“仔细伤胃。”
长宁只当没看见,又命人添了一碗。
“这孩子……”苏贵妃暗自叹了口气。
薛怡芳一直留意着贵妃和公主的动静,见状,轻摇手中的绢扇,轻飘飘地坐在了贵妃身侧。
贵妃转头与她对视一眼,苦笑道:“孩子大了,我真是管不了了。”
薛怡芳姿态盈盈:“娘娘莫恼,宁远将军提早离席,公主怄气,也是情理之中。妾身一会儿去劝劝公主。”
苏贵妃语气微怒:“你若是劝她,就劝她死了这条心,也省得旁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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