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
温崇岭开门的时候,看见童心站在外面,穿着严实整齐的睡衣,外面还披着米色针织外套,露出纤白的小腿,趿着荧光色的人字拖,一言难尽随便的混搭,在少女身上显得意外和谐。
她刚出道的时候在舞台上的确占尽风头,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很有元气,现在逐渐长大一些了,却还是漂亮得令人迷恋。
童心的脸丰盈而饱满,眼睛大得很无辜。
温崇岭黑发微湿,浴袍系带隐约露出结实精悍的腹肌,手腕上是一串古朴的佛珠:“什么事?”
童心下意识摩挲自己的食指,说:“温老师,谢谢你。”
她把胖竹给她的东西分了一些,一股脑放在地上。
温崇岭微笑了一下,道:“礼节而已。”
童心想了想,对上他的眼睛:“还有……剧本上很多表演方式我没有琢磨明白,希望您多多指教。”
其实她有很多事情想请教他。
温崇岭的语气很随和:“工作的事可以等白天再说,现在不方便指导你,可以吗?”
童心说:“那晚安,温老师。”
她很年轻,眼里的情绪包藏不住,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温崇岭没有留她,没有多余的热络。
关上门,温崇岭看见那个装特产的纸袋,里面大多是一些自制的食物,大约是来剧组前就准备好给同事的礼物,不逾越,没什么特别的。
要说特殊,或许是她自己在卡片上画的一个笑脸小女孩,荧光色,歪歪扭扭有点丑。
第二天的拍摄任务有些繁重。
程既远教郁挽弹钢琴,他弹的是李斯特的《爱之梦》第三首。
温崇岭自己就会弹钢琴,甚至在年轻时拿过国际上的钢琴奖项,《年华》剧组受的都是同期声,所以对演员的要求也十分苛刻。
他的衬衣袖口挽起,试了钢琴的几个音节,动作流畅熟稔。
童心知道他有个前女友也是钢琴家,似乎是谈的最久的一个,但最后还是分手了。
他好像是个不婚主义,年轻的时候也曾对媒体直言过不婚不育的想法,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很大的关注,也没被少批判是浪子心理,等到很多年过去也没有变过。
即便没有经过后期处理,温崇岭的琴声也很好听,至少她觉得像是流水一般自然。
她穿着睡裙,靠在钢琴前,闭眼宛如身处梦境一般,梦中的小楼和明澈的湖畔,还有幸福悠闲的未来。
程既远弹钢琴时也很投入,但他的神情远没有那么幸福,眉宇始终无法舒展。就像是越是懂得这首曲子,就越是知道幸福遥不可及。
钢琴曲谈完了,童心凑上去,闭上眼亲了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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