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能不能署名‘范妮’,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沉默片刻,亨泽尔牵起范妮,将她拉到画室的墙边,让她浏览着那一幅幅的画。
它们有的早已收笔,有的是半成品,还有的只做了简单的铺底色。
“范妮,你知道画家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吗?不是这些作品被高价出售的时候——啊,当然,这的确也是个令人高兴的时刻……
是它们从草稿到成品,最终被签上画家名字的时候。
只有签上名字,画作才算最终完成,而画家也才能得到内心的圆满——我想这个,和你写出一首曲子,给它标上题目编号后,最终付梓刊行时印上自己名字是的快乐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署上的名字,它们便失去了你的印记,又怎么能变成你的呢?
我很认同那位小姐的话。署名是重要的,范妮,不要轻易放弃它们。”
“你不知道……威廉,你不知道那有多难,甚至是有多出格……
我的爱,如果我可以让它们光明正大地变成‘范妮’的所有物,我又怎么会放弃?
神啊,如果我是个男孩子——和你一样的,亲爱的,我就不会如此烦恼了……”
亨泽尔瞬间抱住了爱人,将她扣在自己胸前,摩挲亲吻着她的鬓发和耳尖,温情地安抚着她。
“嘘——嘘——
亲爱的,好好好,是我想的太简单……可你千万别说你想当男孩子!
你要是变成了男子,那可怜的我该怎么办?噢,上帝作证,我可是非你不娶呀。”
胸前传来一声沉闷的笑声,青年的神色慢慢舒缓下来。
他轻轻环住他的姑娘,在画室里像是和着一曲极慢的舞曲般,与她点地微晃着。
“世上最好的姑娘,世界再难,时间再长,我也愿意陪你去等你的曲子签上‘范妮’这个名字的那天……
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就像门德尔松先生们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也愿意等我拿到皇室画家的工作证明自己一样……
我的爱在你那——别人觉得这种事出格,但在我这里,只要你是范妮,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
菲利克斯·门德尔松先生,自《仲夏夜之梦序曲》在波兰什切青完美上演后,本应春风得意,成为最快乐的那个人——毕竟这首序曲的亮相,便获得了无数赞誉和鲜花。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