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戒备。
走出的这个人,是在直勾勾盯着安安。
攥着她的那手顿时发力,就在林书文笑后,预备微启薄唇的刹那,她接了话茬,直截地堵住他要说的话:“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所以相处起来,比较生疏。”她身上一件遮至小腿的衣裙,保守也轻软,莹莹的却如织着初霜,连耳下带着颈项姣好的弧度,亦隔着清冷。
林书文的眼底不由缩紧,添上狂热的暗。
想让他收手,不可能,永远没这个可能。
“林哥哥小心!”电光火石间喧嚣爆沸,是小孩的惊喊突如的扎地他耳膜一响,转瞬透不过气,被狠狠攥紧了衣领,离在咫尺的斥红的瞳,不是照片上戴了眼镜毫无攻击力的模样,而是更森然,能令人通体发寒的空郁。
拼着唯一的一个念想,就无法自控地暴怒,浑然没有任何思量。
倒也简单,刚好这还是在老爷子的寿宴上。
林书文慢条斯理地搓了搓指腹,奇怪的是,揪他衣领的人竟然纹丝不动了,眼尾还充着血色,慢慢地就眼睫垂敛,手背隆起的青筋褪去,生硬地松了手,或许烦乱,以至于站在那侧颔微微起伏。
一片凝寂。
鹿安望着男人背影,起身牵过他带到廊檐下,曲折的游廊长长地经过母亲厢房,等合住房门,绕到他身前来,触触他的脸,捧住压下,整只竹子已经红了眼眶,凝睇着她,又低下不能再看。
胸口钝跳着,堵满了苦盘结淤鲠。
“为什么不打他?”
摸到他的皮肤格外的凉,她说着摩挲,逮到他眼梢,轻易地绵连着睫毛暗暗被她搓得濡湿,温软轻颤,僵持一片片瓦解。
“你在生气,因为你一看就知道他跟我很熟悉,至于为什么又停了手,那是你不想让我看见你打架。”
受着她把玩式的安抚,他没吭声。
他是讨厌,极其的讨厌安安“哥哥”那时候望着安安的眼神。
“阿竹……”
不知怎么,以前觉着不明显,当属于他的干净气息笼罩下来,后背清瘦的,浅带嶙峋的骨感,鹿安忍了太久,自从母亲去世,终于绷不住了撬开瓶口般挤出缝隙来,疲累逐重,怕惊到他,纤细双臂缠上他的背,尽管放缓地抵上他肩胛柔热的一片。
还不知道,原来抱着他会舒服得令她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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