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哼着小曲,解掉皮筋散了弯软的长发,曲调轻快只持续看见门的那刻。
门锁被撬了,亮黄的灯正大放光彩,明晃晃的横上眼皮。
她脸一沉。
那人眸色暴怒,面容就更甚寒凛,慢慢从沙发里起身,靠背上还搭着一件西装,他穿着的衬衫领口则松开两颗,便在欲来的风雨及无边际的阴戾间走向不可控,眼底沉沉:“你去哪了。”
“……”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鹿安将找着的钥匙重新捏紧,徐徐挺直了背,清冷的夹带不耐,干脆直接:“你是有病吗,林书文,居然私闯民宅?”
不知道触到他哪一根火线,他太阳穴越绷越紧,整个人一点一点溢出错乱的戾气,勃然而起的强忍着不发作,唯有寒气冻在半空倾塌,男人抬脚走过来,“有病?对,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心理或人格有障碍的人,你厌憎他们,就像厌憎十二年前的伯母。”
“可就是那个时候,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是我陪着你。”
第四章 【梦境】
不懂他为什么越来越反复无常,堪比患得患失的小孩,一双布着血丝的眼猩乱,却刻意磨掉了割人的锐利,就瞪着她,隐隐的,好似是经她一触,便能崩散的那般脆弱。
威压厚重因着沉默延伸,呼吸快穿不透,她饶有兴致,注视着男人的唇固执地抿成薄刃,最后那血色褪去,流光经转,高拔的身躯依稀回到少年身形,那时满身竖起的刺,才是真真切切地扎到了她。
“你说的陪,是指你那段时间脾气突然变好,给我的脸色好看了些,还是指……”
她表现思索,话音便一转。
“你替我安抚好了父亲,然后背着他,联合对家,导致公司几入危局,再折回来为公司力挽狂澜由此得到了父亲赏识,以及,他百分之二的股份?”
十二年前母亲逝去,父亲精神重创,他亦不过是少年,却令她不寒而栗。
天花板下静极了,四下里的窒闷随她话语一滞,足足厚了几寸,钟表滴答的声都隔的远,蒙眬走在他耳边,她明明在笑,眼神漠然,勾的他思绪蓦地震动,一团气便被棉花包紧,无可奈何地全叹了出来:“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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