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到浸有酒气的温热呼吸扑过来,融进了自己呼吸。
快透不过气。
江默睁大了眼,裤膝被他揉得愈加皱乱,手背上迸现青筋,咫尺的是软乎乎的桃颊,长发铺着散下来几缕,含着甜香袭人:“喂。”
“你愿不愿意,把你租给我,当我的男朋友?”
鹿安轻笑着,像没有半点认真的意思,她酒量一向好,这回喝得多了,体内翻江倒海的灼得内脏发苦,浸满了喉咙,比清醒时还要愤闷,搁不住一个念头蠢蠢欲动,然而那样的冲动持续不久,她先一步唾弃自己,低笑了声,主动松手:“算了……”拿起桌上自己的包。
他知道什么是处朋友,就在她掏出钱来的时候,江默忙乱地站起,撞得椅子侧翻倒地,带着极不容易冲破了沉闷的情绪,从锁骨一路红到额头,颤着音:“愿意。”
说完他垂眸,抓了一把衣摆。
不再吭声。
没想到他会答应,鹿安惊怔,本来以为会被他怼上一怼,这会惊奇地不由愣上许久,直到撑不住头重脚轻,她挑眉,还是将钱给了他,转而捏着包站好,叹的轻:“我困了,先去你住的地方休息会吧,等酒醒了再跟你聊。”
男人一听,受了惊吓似张了张嘴,转变得急切:“不,不……不好。”
“没什么不好,就这样。”
她一站起来,才发现店里店外俱是狼藉,当小竹子着了慌地跑进了饭馆,喊醒本在打盹的烧烤小哥出来换班,那小哥脸上的神色别提多有难看,但也只扇了扇手。
去宿舍的路上,两人相互沉默着,她盯着面前目不斜视的修长背影,是越想越有点茫然,第一次拿捏不准,心跳的发急,只觉得陌生,不知觉的时候便停在了门前,走廊上灯泡暗黄,潮气熏天,她还在打量,他拾出钥匙拧开了门,迎面便是满地清辉。
不足二十平方的地,目光足以包揽,而本就窄小的角落又被纸箱,塑料瓶,搪瓷的洗漱用具占据的满满,夹杂调味粉料的辛香。
“哪张床是你的?”
两张床中间隔着细细过道,一张床凌乱,墙上贴着女明星的海报,另张床干干净净,蓝白格子的被褥叠放床尾,墙上更没乱七八糟的图。
鹿安一瞧见那床铺,困倦席卷得四肢快坚持不住,虚软的直发重,可她仍是扬起脸来,亮着浅然狡黠的眸望他。
他却不防会猝地对视上,呼吸一顿,男人眨了眨,眨回神后闪避地垂下眼睫,指向那张干净的床,“……那个。”
鹿安满意的压着鼻音应答,翘了翘,带着夸赞的意味,走过去放下了包,脱鞋展被裹紧一气呵成,放任自己先舒服地睡一觉再说。
独留床尾的人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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