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里挣扎沉浮,苦苦煎熬,而她就可以干干净净,置身事外。
把她拉下去吧,一个声音说。
让她彻彻底底属于你,那个声音说。
“我的门没有锁,我很怕……那个人。”这回是甘棠,在他耳边说。
可是姐姐,一扇门,无论有没有锁,都拦不住循着肉味过来的野兽。
甘瑅这样想着,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松开了她,“去我那边睡吧。”
他帮甘棠拉了一下睡衣,“咱俩换房睡,我的房间隔音很好。”
他把她拉在床边,把拖鞋摆在她脚下。
“妈那边我去说,我会劝她把锁装回来的。”
“那你怎么办?”甘棠一把拉住他的手。
“姐,我无所谓的,我是男孩子啊。”
像她这样干净的花朵,不该落在这种肮脏的环境下,承受不属于她的烦恼。
不像他,已经脏了,畸变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在甘瑅的建议下,孙亦栀还是把门锁装回来了。
可她看向甘瑅的眼神带着古怪的狐疑,“你你姐让你来说的?”
甘瑅知道,这事由他提,算是逾越了,尤其在孙亦栀一直以来的认知里,他同甘棠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一直以来,甘瑅都在孙亦栀面前维持对甘棠不满又带点嫌弃的态度,就连甘棠晚上过来陪他一道学习,他也仿佛是被迫着身不由己。
倘若是从前的甘瑅面对这质疑,他会若无其事地撇清关系,顺便再讲两句甘棠的坏话。
可这会儿甘瑅忽然觉得,这些都没关系了,他已经装累了,也懒得继续玩下去了。内心酝着的阴冷,一丝一丝地冒出来,就快盛放不住。
他不闪不躲地迎着孙亦栀的眼,仿佛看不到她的怀疑,“妈,姐是个女孩,这种事不用她提,也该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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