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千年,花落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白子画知道,背后的渺尘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凝结了他全部力量的手掌还僵直在半空。那本该落在他的身上啊!那一掌是该他受的啊!
他已无心顾及渺尘,他的眼睛里只剩下她的花。花千骨的面容很安静,只是她脸上的红痕灼痛了他的眼睛。她身着嫁衣,灿烂而明丽的嫁衣,可是嫁衣此刻已染满血迹,破烂不堪。她露在外面的手脚还戴着半截铁链,血迹斑斑,不忍直视。
白子画的眼眶微红,银灰色的眸子晶莹闪烁。
傻丫头,挨在师父身上又不会死,你又逞什么强?你不是说要穿嫁衣给师父看吗?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白子画自嘲苦笑。
不是说天下与她自有分寸吗?
白子画很小心很小心的蹲下,很轻很轻的把花千骨抱在怀里,像是怕吓走了片云,弄丢了颗露一样,很轻又很紧的抱着。
有一滴泪。坠上了花千骨的眼睛,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彼时渺尘已恢复神智,被摩严亲手捆了锁仙绳。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摩严的眼。此刻正几个弟子暂时看管在离众人不远处。傀兵也死伤殆尽,在这六界无险宛如重生的背景下,没有一个人欢呼,没有一个人展颜。所有的人都垂目,不忍心去看那朵等了一生没来得及开放就凋谢了的花,以及那个又选了天下而失去挚爱的人,那个明明已经堕仙成魔,万劫不复了的长留上仙。
白子画的耳畔忽然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选天下,还是选我?
白子画温柔的看着花千骨,扬起一个凄凉的笑。
我选择天下,可是不会让你死。
这是我欠你几十年的答案。
白子画咬破指尖,然后贴在了花千骨的额头上。笙箫默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全然不复儒尊的风范,疯子一般的阻止白子画,却被他一掌劈开。
笙箫默声音颤抖,几乎要给白子画跪下来:“二师兄,会有办法的……”白子画只是不语,唇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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