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近在眼前,渺尘居然笑了,漫不经心道:“唉,我说,白子画。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白子画这才突然觉得,周遭有些安静了。不是说刀剑兵戈不够喧嚷,而是如他所言,少了点什么。
那个叽叽喳喳,总是雀跃着围着他转的小丫头去哪儿了?
白子画后背窜起一股凉意,冷的他头皮都麻了,剑却依旧端得纹丝不动。
“如你所想。”渺尘凭空抓出一把金色的剑来,试了试锋刃:“我也真没想到,长留尊上会如此轻易便落入他人圈套,区区一个白子画死去的幻象,便能瞬间把她击垮。”
白子画默。这是他带给她的弱点,现在是,过去亦是。他多次胜她,只不过胜在无情,胜在无心。
他不知道的是。这幻象,与那日她魇了的梦境如出一辙。
四周有人骚动,渺尘那把剑的金光太过耀眼,让人生疑。摩严定睛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那是轩辕剑。
世间唯一可弑妖神的……轩辕剑。
“她现在在仙牢中——你应该最清楚不过,那是什么地方了。”渺尘迎着横霜剑,举起了轩辕,如白子画一样,直指他的喉间。
“两边的利害关系,你应该很清楚。该做出什么决定,我相信你明白。”
不只是渺尘明白,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明白。一边是心爱的、曾辜负过的女子,一边是处心积虑害他杀他的天下,没有人会不明白,白子画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可是白子画不明白。他有过一瞬间的迷茫,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意在何方。
笙箫默面色惨白,似是受了伤,却强提一口气上前:“二师兄,你去救千骨吧。这里有我和大师兄,你尽管放心,”
白子画瞥一眼笙箫默的脸色,脑海中忽然就闪过很久很久以前,他抱着小骨冰冷的尸体,踏过满地的血,步步红莲,一路劫灰。
记忆有几帧断片,等他回过神来,只听本正嘈杂的周围一片静默。他有些疑惑,凝神思考,发现自己正在说话。
他听见自己说:“天下和她,我自有分寸。”
不只是在场的人,连白子画自己,都深深的震惊了。仿佛回到那年,他还是长留掌门,发冠高束,缓带轻羽。而花千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只是八千弟子中的一个,普通到他不屑一顾,普通的如尘埃般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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