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黑暗的夜色中寒光一闪。
锋利的刀刃刺入□□,像是夏日的闷雷,狠狠地堵在耳边心口。
金文熙用了这样大的力气,粘腻的鲜血几乎瞬间淹没了他握着刀柄的右手,想将刀抽出来再补一次,却无论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握紧。
那人初时还想挣扎,挥舞着手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可是力道却越来越弱,本在攻击的手试图攥紧金文熙的衬衫,却终于还是无力地滑落下去。
生和死的界限,就在这转瞬即逝的须臾。
金文熙大口呼吸,双手无意识地在身上抹着,似乎要将满手的鲜血抹去。
有人从二楼的窗台上掉落,发出接二连三的闷响,跌在青石砖地上无力地□□。
也有人接连咳嗽着从门口跑出来,满面焦黑,像是曾经努力地尝试过救火。
金文熙冲到小院里停着的黑色面包车旁,方向盘下面插着一柄小小的钥匙。
三个刚刚从房中逃出来的黑衣人也朝面包车跑过来,金文熙转动钥匙,猛地拉动操纵杆,挂在了倒车档上。
再没有犹豫的时间,他将油门踩到底。
车子如离弦箭一样向后退,像炮弹一样撞上了小院的篱笆。
碰撞的瞬间,金文熙的后背像被一股推力推向前方,砰地一下撞到了面前的方向盘上。
头晕得仿佛炸裂,他舌尖里含着阮青禾的名字,又重新振作了精神。
再次挂档再次油门。
倒车再来不及,他咬紧牙关,干脆将油门踩到最底,朝面前冲着他而来的三个人撞去。
车身微晃,像是撞到了什么。他来不及分辨,只知道面前的二层小楼冒出滚滚的浓烟。
又有人从浓烟中跑了出来,朝着他的车追过来。
金文熙拼命地打着方向,轮胎却徒劳地在青石砖上打滑,面前处处都是半人高的篱笆,怎样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的手在打滑,他的脚在颤抖,笨重的面包车横冲直撞,又撞倒了一个追上来的人。
一切都快要结束。
金文熙几乎已经看见东倒西歪的篱笆旁边那条空出来的小路。
可就在这个时候,金文熙也看见浓烟滚滚的门前,有个穿着黑夹克的人皱着蚯蚓般的粗黑眉毛,平静地站着。
那人的手臂平平高举,手中那黑色的枪筒,像是情人幽深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金文熙。
枪…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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