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节把倒好的热水放在叶陶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到李奶奶身旁的沙发扶手上,亲密地搂着她的肩,“想不起来啦?就是以前住我们家对门的那个小姑娘,你不是总说她超级难伺候吗?”
“吃东西总是要别人送到嘴里,不会自己剥鸡蛋,吃虾也要别人剥壳,还喜欢吃鲫鱼,总是要求别人把刺给挑干净,不爱吃米饭,也不爱吃面,小小年纪就很坚决地不碰碳水化合物,说是会长胖。”
“吃水果也特别挑剔,西瓜只吃中间的那点红,草莓红色以下的部分绝对不会碰,你怕浪费,想接着把吃剩下的吃了还被她嫌弃不讲卫生……”
……
叶陶:“……”
她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抿了一下,面上慢慢地爬上了粉色。
巨尴尬……
对面的两个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讨论她过去的黑历史,而作为当事人的自己已经遗忘地差不多了。
也只能靠着沈时节事无巨细的提醒才能想起零星点点。
现在她光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
沈时节对小叶陶的种种奇葩之事如数家珍,尽职尽责地向外婆科普着,说的间隙还不时看看叶陶,观察她的反应,看叶陶面上涨红,低垂着眼,睫毛一个劲的颤,他唇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
叶陶被他说的口干舌燥,一直低头喝水,直到见了底,沈时节还兴致不减。
那问题来了,沈老师为什么会对七、八乃至十年以前的人和事信手捏来呢?他看着也不像个记仇的人呀?
终于,当沈时节说到小叶陶有次发脾气掰断了李奶奶最爱的某张黑胶唱片后,李奶奶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是她啊?!
一回忆起来后,李奶奶看叶陶的眼神都变得没那么友好,充满了戒备。
甚至把沈时节放在叶陶面前的那碟切好的西瓜,偷偷地和自己面前的那份圣女果换了个位置。
叶陶也终于得以解脱,她暗暗松了口气,搁下杯子后,双手搭在膝盖上,整个人坐的笔挺端正。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李奶奶还是展现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应有的关爱,问了很多,而叶陶自然无法对一个老人说“我不想讲”“我懒得说”“说了我就心情不太好,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问”之类的话,所以,就在李奶奶循循善诱地关心下,她说出了这几年的生活状态。
怎么说呢,都过去了,叶陶也乐观的把这些苦难当成了历练,可李奶奶不行,她心善信佛,听着听着眼就红了,最后一个人偷偷掉眼泪,完全忽略掉了叶陶以前的不懂事。
沈时节不得不安慰她,又是骗又是哄的,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样。
最后李奶奶是不哭了,非得留叶陶下来吃午餐,由于保姆这两天回乡下老家了,她老人家硬要拖着不舒服的身体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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