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租住在T大附中旁边的教师家属院,二十年前的老楼,没电梯,没绿化,小区也没啥正经物业。但胜在地理位置优越,紧邻地铁3号线,公交线路多,并处于居民生活区,衣食住行倒是非常方便。
一年前,政府创卫,为了整体形象,家属楼在外立面上进行了翻修,至少从外观上来看,尚可。
林沅跟别人合租在二楼,六十平米的小两居,因为是老楼,没什么公摊,除了卫生间特别憋屈外,其他还成。
她从包包里取出钥匙,刚把门锁扭开,就瞧见沙发上纠缠的两条人影裹着床单,狼狈地往室内跑。
林沅愣了一下,知道是她的室友佟霜霜带了男朋友回来。房间隔音不好,佟霜霜偶尔带男友回来过夜时,往往睡到半夜,林沅还能听到隔壁大床震动的声音。她睡眠浅,一点小动静就能惊醒,继而很久都难以入眠。
好在她的室友佟霜霜是个直脾气的东北大妞,人实在,心肠好,不爱交际的林沅,这两年倒是跟佟霜霜相处不错。
忙碌了一天,身心疲惫,林沅拿着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家里多了一个男人,总是不方便。她想了想,从客厅拿了把椅子过来,挡住了没办法上锁的门。
卫生间的角落里丢弃着一只用过的安全套,林沅胃里一阵反酸,忙别过脸,用淋浴器将台盆彻底冲洗了几遍,才就着流动的温水,卸掉粉底和唇膏,又掬了把凉水,拍了拍脸颊。
洗漱完毕已经十二点多,她躺在床上合上双眼,尽管隔壁还在持续运动,许是太过疲惫,加上大病未愈,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晚,林沅做了一个梦。
*
姜以湛第一次自杀是在一个雷雨天,风大雨大,卫临渊的画室离居所相隔甚远。刚过十一,他带着学生户外写生完毕,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需要一一批改,为了赶进度,加班时,他索性就直接住在了画室。
林沅给姜以湛整理好床铺后,在浴室门口等了他许久,也不见他出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究是担心上了头,她敲了敲浴室的门。过了半晌,才从里头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救救我——”
闻言,她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豁然推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氤氲一片,少年裸着上身,穿着运动长裤,半趴在浴缸边缘,地面上血迹斑斑,林沅惊恐地望着他,只见不断有鲜血从他的手腕处溢出,血液顺着洁白的浴缸缓慢下滑,直至与地面上的融为一团。
她吓得腿上发软,不断后退着,双手扶着浴室的门才勉强支撑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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