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
听他提到妈妈,姜以湛眼底闪过一丝恐惧,揪着毛衫的双手忍不住收紧。
洗完澡,卫临渊给他换上了干爽的衣服,他去美国拜访一位老友,能够带姜以湛回来实属意外,没能提前给他准备衣物,只好拿了林沅的家居服暂时给他穿上。他则保持一贯的品质——静悄悄,任由林沅给他擦干身子以及略长的黑发。
一连几日,他都不曾开口讲话,每天就只是坐窗边,仰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一假期,是卫临渊最繁忙的时节之一。他是一名画家,在市中心开了一个工作室,学生大都是要参加高考的艺术生,在这样的长假里,自然是需要去野外写生。
卫临渊不在,所以照顾他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好在,他也很配合,她做什么,他吃什么,给他穿什么,他也从不在意,就像是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
假期最后一日,睡到半夜,她口渴了,起身去喝水,路过他的房间。
房间开了条一扎多宽的缝隙,有微弱的灯光自里头传来。现在是凌晨三点,该是酣睡的时候,可他的房间,却跟黑暗格格不入。
她好奇地往里头瞄了一眼,瞧见他蜷缩在床角,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瑟瑟发抖,被子也跟着他的频率微微起伏。
她推开房门,他敏感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暖黄的微光下,他双目已然失去焦距,原本就殷红的嘴唇,此时已被他的牙齿啮出血痕。
“姜以湛?”
她低声唤了他一声。
他吓得重新缩回被子,身子明显抖得更加厉害,林沅靠得近了,才听到他在被子里低低呜咽着,委屈得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她很担心,刚想去给卫临渊打电话,他却从被子里伸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吓了一跳,然后听他在被子里低声祈求:“别走。”
那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她想,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子的,萌萌哒的小奶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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