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礼后,她并未急着说出自己的来由,而是在等贤妃开口。果然,待她站直后,贤妃便看着她道:“崔尚仪行事素来稳重,礼仪周到,因而本宫才指了你前去教导这回入宫备选的家人子。如今你刚去了两日,缘何今日一早便匆匆赶来求见?”
崔尚仪听了这话,方才放下些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是听出来了,贤妃这是对她突然求见不满。
“回娘娘,是奴婢无能。”她身子微微弯下,显得有些惭愧,“您看重奴婢,叫奴婢去彩丝院,奴婢心中记着娘娘的信任,不敢有丝毫懈怠,可……”她顿了一顿,方又续道,“奴婢到底没有这方面经历,遇此事不免犹豫,不知该如何决断,如是奴婢由着自己所想而做决定,少不得会冤了哪位家人子。因此奴婢斗胆,想请娘娘出面裁决。”
语毕,拱手一揖。
听到这,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素来采选,入了宫备选的家人子就没有消停的,贵女心高气傲的不少,能留到这一步的自然更不必说。这人多了就容易有龃龉,更别说还是这么多女子了。哪回采选要是不闹出点事,反倒叫人不习惯。只是,能让崔尚仪都觉得棘手的,怕不再是先前那种小打小闹了。
贤妃终于正了脸色:“究竟是何事,你直说便是。”
崔尚仪这才声音清晰地将彩丝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出来。
这届家人子同先前一样,都是有些傲气的,表面看着一团和气,实际心中谁也不服谁。因宫规压着,过分的事谁也不敢做,但暗地里拉帮结派,给自己看不过的人使绊子的事情却不少,只因这些都背地里的,并未闹至明面上来,崔尚仪便也一概不管。
横竖这些贵女做得最过分的也不过将用过的污水状似不经意泼到自己不喜之人衣裙上,这比起崔尚仪这些年在宫中所见已然是小把戏。只要正式学习时不闹出事,便都不是大问题。
更何况,能留用的家人子毕竟是少数,大多殿选后都要送回本家自行婚配,即便同住彩丝院时有何龃龉,待落选回家后日子久了便也都渐忘了,小打小闹的,也伤不着谁。
可令崔尚仪没料到的是,今日一早,她从尚仪局赶到彩丝院时,却听到了件令人骇然的事情。
彩丝院一名侍候家人子的宫人不知怎的,双手忽然红肿溃烂。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名宫人罢了,可细问之下,崔尚仪才知晓,这名宫人侍候的是工部郎中嫡次女,名唤言笑笑的家人子。
崔尚仪对这言笑笑可谓印象深刻。盖因每回教导家人子礼仪时,这位言小姐都学得不怎么上心,不仅如此,还总是念叨着人人生而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贵这类的话。因为这样,旁的家人子都不怎么爱同她来往,觉得她伪善造作。但相对的,她倒很得宫人的心。
言笑笑待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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