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在蒋家做了几十年的私人律师,算是看着蒋鹿衔长大,深知他的脾性。是以省略不必要的话,直接说出重点:“这是已经收集到的证据,只能判轻罪,跟您的要求还有距离。”
蒋鹿衔将他递过来的文件大致浏览一遍,声音没什么起伏:“继续查,他这种人不会这么容易满足。”
赵博明白他的意思,谨慎应了下来。简单讲明情况后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两年期限已过,按照老爷子的交代,这份遗嘱现在由您保管。”说着推到蒋鹿衔面前。
两年前,蒋家老爷子因病去世的时候留下一份遗嘱。而其中的一项附加条件,只有赵博和蒋鹿衔两个人知道。
里面的内容蒋鹿衔几乎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他不想多看一眼,冷着脸丢到一旁。
赵博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微微一笑:“还在怪老爷子?”
“你刚说了,两年期限已到。”
所以,现在怎么样是他说了算。
赵博叹口气,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老爷子提出那个条件,并不如外界传闻所说是为了给蒋家开枝散叶。”
“无所谓。”不管目的是什么,结果已经是老家伙想要的。
赵博犹豫几秒,向他吐出实情:“老爷子是怕你像他一样。他尝了几十年孤家寡人的滋味,不想你这一辈子也这么过下去。”
赵博跟了蒋逸舟一辈子,深知他和妻子的感情有多好。可是老天不作美,老夫人不到四十岁就生病去世了。蒋逸舟没再续弦,就这样独自过了三十多年。
而蒋鹿衔深受父母的影响,在感情方面十分冷感。老爷子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考虑良久后为他找了心里医生,谁知蒋鹿衔十分抗拒,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那次他们祖孙二人吵得非常凶。
老爷子了解蒋鹿衔,知道他反骨,此后不再硬碰硬,这一等就等到了病逝前。蒋鹿衔有野心,断然不可能让大权旁落。那些亲人个个狼子野心,平日里也没少有动作。得了权势怕是更加容不下蒋鹿衔。
是以,临终前出此下策。
蒋鹿衔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眼中满是讥讽:“世上没有感同身受。”
“确实。”赵博推了下眼镜,“但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期限只有两年?”
蒋鹿衔眼底生寒,没说话。
“您能忍受跟一个人生活两年,至少可以证明这个人在你心里跟别人不一样。甚至……有更深的情感。”
“赵律师,你什么时候开始兼职心理医生了?”
赵博笑:“我只是把老爷子的话复述一遍。至于真实感受,”他目光落在蒋鹿衔的心口,“只有您自己清楚。”
像是怕打扰到屋内的安静,赵博离开的时候关门声音很轻。淡淡的茶香在四周飘散,被风一吹就散了。那份遗嘱轻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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