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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车库的。
坐上的士,在五环外的商圈里找到一家电影院,周幼里看了一场商业片。她没能看进去电影的故事,只记得前面有对情侣在接吻,她旁边坐了一家三口,小孩子一直在吵闹,前座的男人回头怒斥,而妈妈道歉以后,爸爸握住她的手。
周幼里睡到了廉价旅馆里面。
她知道手腕通天的梁胥可以轻松用身份证找到她。
但她更知道,梁胥就不会来找她。
周幼里把头埋在被子里,在十二点半的城市边缘,黑暗逼仄的陌生房间,一点点放声大哭。
/头骨/:“我长大了。”
眼睛依然是涩的。睁开有点困难,像糊了层浆。
周幼里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伸手开了灯。
房间很乱。她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出来,只是把房里能砸的都砸了:窗帘被撤落,烟灰缸碎了,沙发垫、抱枕、一次性用品、套间赠送的食品饮料,包括冰箱里的酒。
气味经过了一晚,沁入孔缝,房间一片狼藉。
周幼里在床头柜找到了酒店的客服电话。
“我把东西砸了,不好意思,你能上来看看吗?”
“……客人您有受伤吗?”
“没有。”
“那就好,我马上叫人上来。”
“顺便带袋冰块。”
“好的。”
把被子叠成一团扔到碎玻璃上,周幼里踩着被子往前走了一点,伸手拿回地上的手机。
房间里自带有充电器。
她连上充电器打开手机,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梁胥的来电。倒是苏馥给她打了几个语音电话。
周幼里回拨过去。
她说:“我今天不去学校。”
苏馥顿了一顿,“昨天地震了,学校停课一天,你没看到通知吗?”
周幼里坐了起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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