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梁胥房门口猛地拍打门板时,周幼里回想今天一天的经历——歇斯底里,泼妇无赖,一个毫不淑女的十七岁。
梁胥打开房门。
浑身只着一条内裤,赤裸着精干的上身,大汗淋漓。背光的男人颇有压迫感地笼罩着她。
他的眼窝很深,眼睛眯成细长的一条,讲话声依然沙。
他一个字一顿地问她:
“你在发什么疯?”
/头骨/:“……爸爸。”
在周幼里的印象里,梁胥经常这样看着她:身影笼罩,压迫感极强,几乎不带什么温度,是会真实地让人感觉到寒噤的那种。
她不知道为什么梁胥总表现得像她是他的仇人。
早几年,周幼里还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梁胥他爸的私生子。十四岁,她从这栋别墅偷跑出来,来到梁诚的生日宴会上。她也不是少不更事,没有大吵大闹,而是私下里拦住梁诚的去路,质问他和自己的关系。她以为梁胥恨她是因为他爸出轨。
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样——
梁诚说,是梁胥把她带回家的。
十六岁以后,周幼里常常会做同一个梦,梦到少年时的梁胥抱着她走出一条黑暗的巷子。他满身是血,蹒跚着走,扶墙,咯血,手指在墙上拖出一条红色的痕迹。
好几次,周幼里都想直接问梁胥:既然是你把我带回来,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话卡在嗓子里没有喊出口,梁胥冷着一张脸。
每当他这样看着她,周幼里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但现在她喝了酒,正上着头,眼前的梁胥变成了重影,看不清表情。
她绕过他的肩膀看到床上的女人,伸手推了梁胥一把,几步走到床边。
她上手扯开那女人身上的被子。
那是一个很美艳的女人,睫毛极长,周幼里拉开被子,她细长的腿露到外面,白皙如雪。
梁胥靠在衣柜旁边,抽烟。
他就看着周幼里扯那女人身上的被子,直到女人浑身赤裸地盘在床头,蜷缩成一团望着他。
全程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周幼里面朝床头,伸手指向门口,“滚。”
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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