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士往前提了提,说立春。玉溪又摇头,径自拿过他手中的黄历,往前翻了许久,指尖一点,坚定道:“就这日。”
相士取过一看,七巧节,又称女儿节,宜嫁娶、祈福。
这样下来仅有月余,哪来得及准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普通人家这一趟下来,走个半年不为过,何况是鸣剑山庄的少庄主,名门望族要成亲更是慎重以待,可玉溪偏偏就要在七巧节,且要照着礼节缺一不可。玉娘真是教她闹得头痛。
无法,玉溪这一闹,整个庄内人人都被折腾得脚不沾地。喜服罗衾、金器银饰、红绸福烛……这成亲所需用具,方方面面繁冗细碎,要在一个月内备齐,已着实为难,且要顾着庄内平日的大小事务,更是让人连喘口气的间歇都没有。
“紫福,大邑绸缎庄的裁缝来了没?……来了,来了还不快领去给少庄主、少夫人量身?!”
“紫琪,去唤紫云拟个聘礼的单子来,再拿给王管事去办。”
“楞在这干嘛?紫郦、不、不是,紫阳去库房取囍灯来。……要多少?要多少不会抬眼看看这一处平日挂了几盏?”
“紫郦去酒窖清点喜宴的酒水够不够,不够就下山去芙蓉酒庄运。”
紫瑛手捧记事簿,一面划账,一面遣派人手,将簿中记录事宜一一落下。手脚虽忙乱了些,但这一桩一件该如何办、办多少却是井井有条。
紫瑛十来岁便入了庄,资历较深,办事妥帖,数年前已擢升为内务总管,这担子自然是落到她头上的。她一忙,常多日不回寝居,紫云不免要抱怨她两句。
庄内上上下下都在忙活,反倒要成亲的两位当事人是最闲。
玉娘拟了宾客名录,还得拓印喜柬,这才想起她尚不知心儿姓氏,便来到玉溪苑处问问。玉溪也说不知,那是要亲自去问心儿一趟了。
自定下婚期,束心阁便充作冷纤纤待嫁的闺阁,玉溪痴缠了数日,才不舍地让她迁去。
束心阁苑内花草遍布,草木绿得浓烈,繁花盛放娇艳,一派色彩旖旎的盛况。阁前有一亭廊,亭立于荷花池上,每有清风拂过,便是荷香阵阵。
彼时冷纤纤正闲坐亭内,石案上沏了壶上等龙井,汤色碧绿,清香宜人,夏日饮上一些,清热解暑,健益心脾。
听闻步履声,她起身行了一礼,“夫人好。”
仿佛是一早知道玉娘要来,那石案上的瓷盏置了两只。
玉娘手中捏着一份未誊写的婚帖,喜笑颜开地望着她,“无须多礼,坐罢。”
甫一落座,玉娘就忙不迭地问起:“心儿可有姓氏?”
冷纤纤面容和缓,于瓷盏添了茶汤,再推至她面前,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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