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的嗓子里尽是无奈。
“这么大的孩子,还是应该上学的。”
女人仰头看她,那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告诉粟粒,她也想,可是她没有办法。
“王姐,也许我能帮帮你。”
女人又不说话了。
“是因为没有暂住证,孩子没法到附近的农名工子弟学校读书么?”
女人迟疑良久,抿着嘴点了点头。
“阿姨,我想读书。”门口的孩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女人眼底的倔强,终于因为孩子的这句话,有了裂痕。
“妈妈,我想读书。”孩子又说了一次。
女人终究捱不住孩子眼里的央求,沉默许久,转头对粟粒说:“老刘他,不是故意的。”
老刘?想必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衣服,是我捡破烂的时候捡的,老刘说看起来怪新的,要拿去卖给工地上的工友。后来衣服不知道怎么落在了一个姓林的人手里,说那衣服是他的,他找了媒体,让老刘出面爆料,不然就要告我们偷窃。”女人的声音渐渐有些失控,最后直接开始哭诉,“老刘要是倒了,我和孩子就完了,我一直生着病,孩子还这么小,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对不起。”女人哭诉着从床沿跪下来。
见妈妈哭了,孩子也跟着大声哭起来。
粟粒上前去扶她,却根本扶不起来。粟粒是最见不得人哭的,这一屋子的哭腔,惹得她也跟着掉眼泪。
以为屋里发生了什么大事,程湛赶紧跑进来,看着屋里哭成一团的场面,深深的叹气:怎么就还是那么爱哭。
转头对着周思然道:“剩下的你处理。”拉着粟粒走了。
程湛坐在驾驶位上,一直在给身旁的人递纸,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丫头流眼泪的本事也是渐长。
粟粒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这次回来,她原本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她成熟、稳重、坚强的,结果这才第一天,就全破功。她是觉得孩子们可怜,她看到他们的艰辛也想起自己在外面的时候经历过的委屈,还有,她见到他,她想上前拥抱却胆怯不敢靠近,她真的,好想他。
“可以了,再哭下去,车都要让你淹了。”这丫头一哭,程湛的头就更疼了。
“我...不...不是...故...故意的”粟粒抽抽噎噎的。
可能过了半小时或者更久,粟粒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和下来。
“现在能和我心平气和的说话了吗?”
粟粒点头。
“在外面这几年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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