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粒强忍住快要蓄满眼眶的泪,挤出笑容来:“学长,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程湛不答话,可是粟粒还是从那黑黑的影子里读出了他的不快。低哑着自言自语:“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不要逞强,也不知道跟哪学的毛病。”程湛低低的呵斥。
粟粒楞了片刻,还是只从嘴里只冒出来三个字:“对不起。”只是这一次,有了明显抽泣的声音。
“怎么还哭上了,我可没欺负你。”对自家妹妹,哭了哄哄也好吼了也好总归都好解决,眼前这个,程湛有点手足无措。
听到程湛的话,粟粒不知从哪里生出了更多的委屈,本是低低的啜泣变成了大哭,边哭还边抽噎着投诉:“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怕天太晚走不出去会出事,我哪里知道会摔到。我也不想每一次这么狼狈的时候都被你看到,可是我有什么办法!”第一次她和歹徒搏斗,她被拉扯得伤痕累累,第二次,她又一次挨了耳光,她想他应该是看见了,否则不会出现在那里,这一次又是如此,她也不想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可老天似乎乐于玩弄她的狼狈。
被控诉的程湛站在那里局促不安,似乎他总出现得不该是时候,呆愣着,而后蹲下身子去,抽出口袋中的纸巾替她抹去从通红的眼眶中源源不断流出的泪水。
“好了,是我对不起行了吧!”他很无辜,可是他拿眼前的姑娘毫无办法。
等她终于从悲伤得不能自已的情绪中走出来,他扶她站了起来。
“还能站起来吗?”
“可以!”她还轻微抽泣。
“你不能再哭了,上去他们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要不我背你上去?”他注意到她的腿活动起来并不灵活。
“不用了,刚才是蹲久了腿麻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程湛驮着一瘸一拐的粟粒爬上斜坡时,天色已黑尽。赵承牧迎了上来:“粒,怎么样,没事吧?”
迎上赵承牧关切的眼神,粟粒有些不自在,程若言哭诉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没事。被石头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大家赶紧回营地,太晚了不安全。”程湛招呼大家。
“粒儿,你可算回来了。”看到好友出现在自己视线,程若言本已收住的泪水又有了决堤之势。
“怎么又哭上了呀姑奶奶。”王子渊看着程若言变化的神色,无奈的挠头,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我没事,你别再哭了哦!”粟粒轻声安慰。
“嗯!”
“我带粟粒回去找医院,你们继续在这儿玩。”赵承牧从程湛的手里接过粟粒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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