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这种明亮又温暖的好天气确实应该用来郊游。她的头垂了下去,看着影子里头的轮廓和肩膀重叠,现实却没有,有点好笑。
校长好像讲完了,主持人又说了什么,麦克风被移了移,发出一些实在没有必要的杂音。
“大家好,我是毕业生代表徐延川。”
意卉惊醒般地把头抬起来,他没说过他会当毕业生代表,成人礼可以邀请长辈一起参加,沈爸爸和沈妈妈当天都有课了,她跑去问过延川当天有没有空,结果被以“学校有活动”为由回绝了。
现在想想所谓的学校指得不是江北大学而是江北中学。
他说了什么,都是客套话。
他说:“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她想他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扳正她的腰附身在她耳朵边轻声说:“浪什么,小骚货。”
他说:“成人是人生中重要的一个节点。”
她想问他什么是成人,人身上到底有几个点,敏感点是不是也算节点?
他说:“三好一突出。”
她跟着小声念叨,“是不是脸蛋好,身材好,性格好,床上表现突出。”
她的思想浑浊,跟不上小徐老师正直的演说,眼睛也只能看到他的嘴在一张一合,他低头在微风中捋直打皱的演讲稿,意卉在掌声中默念“谢谢表演。”
意卉是在班长上台合唱之前叫住他,说要上厕所,偷偷跑到舞台后面去找延川。
延川正在和女主持人不知道有说有笑地聊些什么,她站在旁边立直身体叫了一声,“小徐老师。”
延川握住演讲稿的手紧了紧,纸张在手指间被风扯得“哗哗”扑腾,用力扣押光滑的A4页面,把那弱弱糯糯的四个字生生按压下去。
她在外人面前便不叫他哥哥。
女主持人因为“小徐老师”这四个字感到诧异,延川转过身去,看到意卉被阳光照得光亮亮的黑色眼球。
“怎么了,沈同学。”
她想玩,他就陪他玩这种不尴不尬的距离游戏。
意卉愣住,她找他本没有特别要说的,他这么问下来,女主持也把目光转过来看她,好像很好奇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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