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红珠翠点百花,正是寻觅良君的好时节。
可惜花霖不行。
哪怕已经回暖,她仍旧披着水蓝色袄子,有气无力地坐在窗边,头靠着雕花的栏杆,稍一吹风就频频咳嗽,若是咳得严重了,能咳出一滩血来。
像她这种病秧子,活该年过二十了都没人要。
“二娘子,药来了。”
随侍的丫鬟也不怎么待见她,端了药急匆匆走进来。放下竹案,把那药碟怼到花霖面前,顺带碗里的苦水都洒了几滴出来。
药很烫,洒出来的水滴流窜过冷风,温温热热的,还有些舒服。
“二娘子,快拿着喝了吧,凉了更苦。”丫鬟有些不耐烦,催促着。
花霖接过药,瓷碟的底座有些烫手,于是赶紧拿出自己的帕子拖着,放到唇边吹了口凉气,不情不愿地喝了下去。
这药是阿娘费了老大劲从名医那里寻来的良方,苦中带了点腥,也不知道究竟加了什么。这么些年,阿娘总想着赶紧把花霖的身体疗养好,然后嫁进一个士族人家,好给儿子谋一个拜师捷径。
虽说谋求捷径的做法很不可取,但是若真能把自己的病治好,花霖也能接受这样的安排,毕竟如今的自己已然成了拖累。
喝了药,花霖卷起手帕擦擦嘴,忽然听到一阵锣鼓响,有些讶异,站起来,身子向窗外探去。
这只是个比较偏僻的院落,下人们都到前厅去了,自然什么也没看到。倒是风里卷了花粉,让花霖觉着喉头一阵干痒,咳出了血。
“哎呀娘子,”丫鬟见状,赶紧把花霖从窗栏上扒拉下来,“今天四娘子出嫁,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好好呆着免得受凉,不然老爷又要怪罪我们这些下人。”
闻言,花霖听话坐下,看着丫鬟急切的模样,那眉里眼里字里句里,皆是“你可千万别在我面前死掉”,复又叹了口气。
丫鬟收拾收拾就要走,临走前,转过身多看了花霖两眼,说道:“你千万别出门啊。”
语气里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花霖苦笑,若放到五年前,她还真的会去捣乱。可现在,拖着这么一个残废之躯,即便真是去了,估计身子也就彻底垮了。
她还不想死。
“莺儿啊,你说这日子何时是个头?”花霖撑着脑袋,看着外面雀跃欢唱的黄莺。
好景总是不长,外面欢快的乐声似乎变得嘈杂刺耳了起来,夹杂着刀枪相向和男人怒喝的声音。
难道有谁这么不长眼,在四妹大喜的日子里找上门,自讨霉头?
花霖觉得自己应当去看看,可转念一想,就算去了也是白搭,说不定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索性数起面前的茶叶来,打发打发时间。
结果,我自清闲不成,有人直接找上了门来。
小屋的门被人强行撞开,散成一地的残块,倒有些斑驳的美感。
看来,这下麻烦大了。
四妹可是主母亲生的小女儿,从小长在心窝窝上的珍物,大婚之日怎忍得这样的作乱,源头还是一个废物病秧子。就算性子柔弱的四妹原谅了她,主母也不会善罢甘休。
接着,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气喘如牛立在门口,提着斧头,冲花霖吼道:“王八!你怎么还在这里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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