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突然包住她的。
“在干嘛?”
陈迦南从背后揽住她的腰。
“阿强教我练枪。”
“学这个做什么?”
陈迦南的指腹在她指背上轻轻摩挲,他回头看向赵强。
“是我叫他教我的。”
“会瞄准吗?”
“还没试过。”
“我教你。”
把枪举高,他低头,脸颊贴在她耳畔,配合着她的高度。“想打哪里?”
陈蕴清还未回答,就被他半环着转了个身,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赵强,陈蕴清和赵强皆是一怔。赵强没有躲。
“哥哥……”
“阿蕴,打枪要用人练,打靶子,一辈子也做不成枪手。”
他握她的力道加重,不容她有一丝退惧,冷峻得宛若一尊雕塑。
枪口下移,对准赵强的肺部。
“阿蕴,如果你恨他,就打这里,这里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右移,对准心脏。
“如果你不确定自己心意,就打这里,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上移,对准眉心。
“如果你巴不得他立刻就死,那就打这里,一击毙命,谁也没有活路。”
枪口停留在眉心位置,陈迦南在她耳边问:“你想打哪里?”
她感觉到危险,惶惑而不安地望向赵强。
一袭周正黑衣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时光凝固,他是窗外绿枝投下的一蓬摇撼不动的树影。
陈蕴清摇头:“我不知道。”
陈迦南在她耳边笑:“那我替你做决定。”
枪口下移——从眉心来到胸口——再到肺部——
房间那头的赵强始终没有动作,他执着而坚定地望着陈迦南。
陈迦南眯起眼睛。
扣在板机的指头收紧,枪械发出一声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但屋内的三人无疑都听到了,再动一点点就……
陈蕴清心跳如雷,口干舌燥。
生死攸关的一刻,陈迦南突然发出轻笑,握着她的手也松懈,他朝赵强挥手:“鸡强,你先出去。”
有人偷偷泄出一口气。
门落锁,屋内光线昏暗下来,陈迦南收枪,手掌抚摸冰冷的枪管,沉思。
“阿蕴,你学枪做什么?”
“我想学会保护自己,不想总是麻烦你。”
“不麻烦。”
他把她拢进怀里,握着她的手举枪,瞄准前方的花盆。“我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你。”
嘭、嘭、嘭!
三枪连发,窗台上的盆栽爆炸,四分五裂。
陈蕴清被后座力震得手心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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