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帮倒忙,跟我出来。”光说不够,非要上手捞她腰,把人半拉进怀里,小姑笑吟吟看两位小辈亲昵姿态,跟着帮腔道:“就是,你快把她拉出去,留这里不知偷食我多少好东西,等下菜没上桌就给她先吃光啦。”
“听见没。”他敲敲她脑门。
陈蕴清皱皱鼻做鬼脸,跟着陈迦南离开厨房。
二人上二楼,他改牵她的手,拉她到卫生间净手。
他个子高,从后环住她仍能露半颗头,脸颊叠在她耳侧,自然而然地合拢她手心,抹一点洗液,放在水龙头下揉搓。
四只手叠在流水中,她掌心被他挠得发痒,嘴角扬得很高,甜滋滋叫他:“哥哥。”
“嗯?”他的气息拂过她脸颊。
“爸爸怎么还没到?”
“他今天不来。”
他关掉水龙头,合十她手掌轻轻甩一甩水,抬臂去取架上的毛巾,将她翻过来,背抵水台,面对面,包拢娇嫩白皙的双手,依旧是儿时的擦法,最幼稚的擦法。
陈蕴清看着他垂眸认真的模样。
“爸爸怎么了。”
“可能有些感冒,说是身体不舒服,我们晚些时候去看他。”
陈迦南亲亲她额角。
小姑家面朝一片广阔无垠的内海,视野宽广,只是今日下了雨,天空灰蒙蒙的,像盖了一片汲水的湿抹布,偶有海鸥飞过,远远的,灰色的一点,在雨幕中随时有坠机风险。
他们俩曾经在海边住过一阵子,对这般景色并不陌生,对大海更是有说不清的情愫——母亲死于海灾,而他们生于一片海,千里迢迢,在这座彼岸的海港得以生存。
同小姑一家热闹地吃完饭,陈迦南带着陈蕴清与长辈们道别,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她去了红门海边的一间吊脚木屋。他们曾寄居的小屋。
红门这边还没下雨,只是天阴得可怕。
周围林木密翳,湿滑的青苔爬上阶梯,青白色的霉菌钻进木缝,小小的木屋在盎然的绿意中夹缝求生。
百里无人,静谧荒凉。
陈蕴清惊奇:“怎么这里还没被拆?”
陈迦南帮她开路:“我每年都有请人定期打理。”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四方桌,两条长板凳,再往里是被一片劣质珠帘隔开的小单间,单间里只有一张竹床,也只能塞一张竹床,顶多再在旁边放一个铁质的尿壶,给她专用的。
小时候,她经常坐在尿壶上看他给的小人书,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直到他来催促她。
小小的她向他张开手臂,他就蹲下来,拿糙纸帮她擦屁股,穿裤子。冬天穿得多,他一层层帮她仔细拉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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