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第二首初级曲目时,裴思凡想到了搬家,怕被赶出去怕了十来年,没想到最后是自己主动想离开裴家的。
那时候流行起一首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不到在骚动,但肯定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于是,她诚惶诚恐地对宋毓芬提了,“妈,我大三了,想搬出去住,提前独立生活。”
肉眼可见的,宋毓芬的脸庞表情松动了,冰块了一年多的面孔柔和了点,“我跟你爸爸商量商量。”
裴思凡次日便开始看房子。
她一直有自己的小金库,从她进裴家开始,储蓄便没有停止过。
所有的亲戚好友给的礼物她都会收纳好,随时都能卷齐全走人。
将居住了10年的旧屋还给裴思星,她只用了2小时,这中间还包括她蹲在墙角与陶骆电话哭诉。
顾清明自然不知道她的打算,在他的感情世界里,裴思凡是邻家姐姐,是他女朋友。而在裴思凡的世界里,他只是个陪伴她度过铜雀路悲伤日子的伙伴。
顾清明意识到这件事时是一个夜晚。
那阵他准备考试,裴思凡备战期末。
他们多数短信联系,偶尔电话,电话里她态度不远不近,短信他发的多,她回的少。
半个月他回家一次,他们会腻歪两天。
这两天他们能吻到欲仙欲死,能抚摸到肉体沸腾,可更进一步的事情始终没有。
她强调他还未成年,而且开了荤很容易影响他的学习和状态。
高三很关键,这个理由挑不出错,顾清明欣然接受,每日渴盼长大。
可哪个“女朋友”在做独居这么重要的决定时,不跟“男朋友”讲呢?
他现在二楼窗口,宋毓芬与裴松山的吵架声统统灌进了他的耳朵。
两人一个坐在车上一个站在风里,都扬着嗓子,字里行间堆满了情绪——
“我说过,落落没必要搬出去!”
“又不是我赶她,是她自己想要出去住。”
“那我来跟她说。”
裴松山下了车,紧了紧西装,宋毓芬让了一步,待他跨上台阶她的愤怒已然堆到了喉咙口,瞬间倾泻而出,“是她自己也觉得住不下去了,她都二十岁了,出去住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房子都租好了,早晚都要出国的人早点独立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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