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叔来了个电话的。”
“说什么了?”裴思凡问。
“说既然都死了,来了也没用,他不信这些仪式。”徐晋也是无可奈何,裴瀚海向来张狂。
裴思凡也不信,但不得不来。
面对里间时不时传来的哭声,她一片木然,甚至不解,楼素英活了85岁,算长寿了,为什么大家要悲伤呢。
老太太一生风光,丈夫戎马一生,军勋满墙,子女从政从商顺风顺水,孙辈兴旺,到了第三代也没有倒散的势态,死后的灵堂花圈花篮从里间摆到外头好几米,哀悼者络绎不绝,此刻已是晚间八点,仍人头攒动。
裴思星打断了她的沉默胡思,“落落,爸爸说前夜他和妈来守,我们守后半夜,你刚回国要不要先去睡一会啊?”
她点点头,能离开一会是一会,她感受到很多向她投来的探究目光,像是上刑。
尽管她关上了耳朵,但那些“是不是她啊”“那个啊”之类的指向性句子不时钻入她耳朵。
安息堂在老城区,她和裴思星进了对街专供的四星级酒店。
她们没有睡,一直在说话,裴思星说起自己在大学留校任教的现状,裴思凡则谈到自己在法国做英法翻译,讲了些有趣的事。
说着说着有了睡意,裴思星问她,你恨爸妈吗?
裴思凡朦胧间摇了摇头,“他们给了我一切。”不然她只是个福利院的漂亮女孩,不知道会被什么人接走,不能有比裴家再好的去处了。
裴思凡将“恨”字咀嚼了一遍,她最后一次听到这个词是那个男孩对她说的。
“裴思凡,你可以骗我钱,骗我身,骗我帮你打掩护,可你不能骗我你爱我,这太可笑了,你说的每一个爱只会加重我对你的恨。”
她刚去到法国的时候,几次都梦到他这段话,她挣扎欲同他对话,反驳他,却猛地醒来。
她用沉默错过了最佳对话时间,然后一沉默便是四年。
那个男孩......
她脑袋一沉,睡意阻断了她的思绪。
整一个后半夜是裴思凡陪的。
裴思星作息规律,没熬住,没一会倒在桌前睡着了。
她拿了个软枕垫在她颌下,捋了捋她的发丝。裴思星算不得多漂亮,明明裴松山和宋毓芬都是相貌极其优秀的人。她被领回来时,裴思凡一度觉得也许爸爸妈妈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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