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抢咱东西,咱可以打,打不过咱可以骂,骂不过咱还可以报官,这个祸害却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就连报官衙门都不敢收状纸!活脱脱就是一祖宗!
——还不是因为这祸害有个县尊爹!不然咱怕她个锤子哟!
——就是说啊,这祸害也算是官家小姐了吧,嫁的相公还是个秀才,跟秀才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她干嘛非要逮着咱们这些穷人欺负呢……
众人也不嫌冷,就那么挤在屋檐下,七嘴八舌讨论开了“这祸害”为什么要欺负他们这些穷人。
屋檐下一派热火朝天相,屋顶上也没清净多少。
傅轻杳仰面躺在屋脊上的雪窝里,左腿架在右腿上,晃啊晃啊的,挂在黑靴侧面的银链子也就跟着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她双手垫在脑后当枕头,仰望着虚空,好奇道:“是啊,你为什么非要欺负他们这些穷人呢?还有,这位女鬼同志,麻烦你能不能不要再在我脸上飘来飘去了啊……嗯?我看你这只鬼爪是不想要了。”
吓得女鬼赶紧缩回爪子,讪讪道:“您不是……看不见的吗?”
傅轻杳呼了口气,吹了吹绑在眼睛上的黑布带,唇角一勾,道:“眼睛对我来说,只是为了让脸面看起来更好看些。”
女鬼:“……哦。”
哦完后就垫着脚尖往傅轻杳身边蹦跶,似乎打算跟傅轻杳并排躺下,结果被傅轻杳嫌弃地一脚踹开了,并勒令道:“不许过来。我嗅觉太灵敏了,你身上鬼味太浓,我闻着熏得慌。说吧,你为什么要欺负他们?”
“……”
女鬼惨白的嘴角抽了抽,很是不服:她明明还是只新鲜鬼么,哪就鬼味很浓了?
奈何实力不如人。
认怂地蜷缩在屋脊一角,女鬼怯怯道:“我欺负他们,是因为我心里不爽……或者说不是我心里不爽,是因为我想让我父亲心里不爽。”
两片惨白的唇瓣一开一合地翕动着,女鬼幽幽道:“我叫沈时雨。正如他们所言,我父亲是县尊,我家中还有不少田产铺子,我是妥妥的千金大小姐,我本该嫁给世家公子为妻的,再不济也得嫁位富商之子才对,可父亲硬是将我嫁给了一位穷酸秀才为妻……”
初为鬼魂,形态本就不稳;如今又说到激动处,女鬼身周开始有黑雾弥漫,惨白的嘴唇也变得青乌,十指指甲铁钩似得从袖子里钻出,眼看就要化身为厉鬼了。
傅轻杳晃了晃腿儿,伴随着一串清脆的叮叮声响,一张符纸从她指间飞出,啪叽一下贴在了女鬼脑门上。
女鬼身周的黑雾登时又散去了。她茫然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忙做错事一般垂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没控制住我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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