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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睑,咋咋呼呼对裴安素嚷道:“只是单凭这图画,便是太子的笔迹,又怎知殿下是写给谁的?”

  一唱一和,应答完美。

  可惜演技稀烂,处处都是破绽。

  分明是早有准备的一场局。

  皇帝到得此时也才反应过来,也不看裴安素,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裴郡之,心中暗暗感慨。

  原来这朝堂上,想太子死的,并不仅仅只他一人啊。

  裴安素抿起嘴唇,接着说:“殿下诗句中还写曾了风莺移树啭啼这一句……”

  风莺,奉英。正是秦家二小姐,太子良娣的闺名。

  “秦家有商队啊!和西域突厥走得这么近,听闻秦家祖上曾与颉利可汗一道饮酒,还定下娃娃亲。”朝中有人借势叫出,“秦家在北境的商铺,是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实则为他国打探消息?”

  这是多少有些拙劣又牵强的栽赃,却在这样完美的时机,由这样一个完美的人选爆出。

  太子妃眼中泪水涟涟,口中仍说着冷酷的大义,脸上却是一副情深的表情。

  青梅竹马的小儿女,自幼定亲。

  若是太子登基,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若不是当真无法释怀的家国情怀,又怎会选择在此时大义灭亲?

  太子死了,于她裴安素,又能有什么好处?

  皇帝目光沉沉,一瞬不瞬地看着裴郡之,良久之后才轻声道:“彻查秦家。”

  此时要查,自然是想要查出什么便能查出什么。

  秦家连夜被围,抄家,清晨未至,已经有流水般的“罪证”送至皇帝的手上。

  正如太子提的那一句诗,分明来自于多年前他对秦宝林之死的提点和报信,却被东拼西凑成一封通敌的证据。

  秦相英面色煞白,唇畔颤抖:“……秦家与太子妃私交甚笃,多年来与太子书信往来,都是借由太子妃的名义从朱雀门送入东宫。太子妃欲反水反咬,秦家再无反抗之力。”

  没有人想得到,要杀秦家的,是裴家和裴安素。

  亦没有人想得到,最想要太子死的,也是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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