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躲了一下,“脏,你就告诉我放哪。”
郁星禾左右瞧了瞧,去墙角翻出个小纸箱,又进去拿出来一张旧垫子,暂时把它安置在院子的角落。
贺幼霆跟着她去了琴房。
郁星禾有自己的办公室,但她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琴房待着,贺幼霆找了个座位坐下,看她在小柜子里翻翻找找,拎出一个小药箱。
她坐在他对面,找里面的消毒水和药膏,“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你有空应该去打一个破伤风针,不知道下面有没有铁锈。”
贺幼霆将左手随意放在桌上,食指轻点桌面,淡淡地看着她。
他手背上的疤痕那么明显,故意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郁星禾找到了双氧水和棉签,没看到一样。
她似乎真的已经忘记他了。
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他们小学六年级。
那年的初雪,荧光耀眼,下了厚厚一层,灰尘被压下,空气似乎都好了很多。
学校组织高年级学生扫雪。
郁星禾脸庞冻得红红的,戴着针织帽子和围脖,厚厚的棉鞋,一脚踩下去,雪没过了脚脖,几片雪花渗进袜子里,凉丝丝,她扬起铁锹,有点不舍:“这么好看的雪,都清理掉,可惜了。”
贺幼霆站在她旁边,弯着腰吭哧吭哧干活。
这一小片区域被老师分配给他们两个,他都扫完,她就不用扫了。
“我家后院比这里好看,你要喜欢,我带你去。”男孩子发育晚,那时他还比郁星禾矮那么一点。
郁星禾笑了,一弯眼睛像月牙。
没过多久,小姑娘手一扬,铁锹不慎磕到了贺幼霆的手背,顿时鲜血直流,她吓坏了,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贺幼霆忍着疼,顶着个正太脸,跟个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安慰她:“一点都不疼。”
他怕老师批评郁星禾,没跟老师说,两个人偷偷溜回教室。
郁星禾把他摁在椅子上,“你等着,我去买药。”
贺幼霆低头,他的手背正在流血。
再抬头时,人已经不见了,地上躺着一个粉红色的发卡,他捡起来,擦了擦灰,放进自己口袋里。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她。
后来听说那天她被家里人接走,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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