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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不错,荣国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很多客人登门贺喜,宁国府当家主母贾敬之妻韩氏带着贾珍的妻子胡氏早早地过来荣国府帮忙招待客人,贾母倒是轻松许多。陆陆续续的王子腾和史家三兄弟都带着妻子前来,这时候史家忠靖侯史鼐还没有战死沙场。
贾母的手帕交南安太妃也早早的过来了,看到贾母情绪不高,以为她是不舍得女儿出嫁,于是便安慰贾母说:“敏丫头是个有福气,你且放宽心吧!那林家书香门第,清贵世家,上面只有一寡母,下面又没有妯娌之间的龌龊事,敏丫头嫁过去就是当家的主母,后福大着呢。”
对于南安太妃的话,贾母深以为然,她的敏儿才貌双绝,必是有着大福气的人。不过心底依然遗憾贾敏没能入宫伺候圣人。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慢慢谋划,以图后报。
“我啊,是担心我们老爷,人快不行了,也不知能不能看到敏儿出嫁了。”贾母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又想到大喜的日子不好流泪,赶紧用帕子试了试眼角。其实她心里巴不得贾代善早点死,却又害怕他早死耽误了敏儿的婚礼,很是纠结矛盾。
南安太妃看着不忍,轻轻拍着贾母的手安慰着:“荣国公会好的,吉人自有天相。”这样的话说出口,她自己都不信,京城里有点头脸的谁不知道,荣国公贾代善已经是弥留之际了,贾敏的婚礼提前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给贾代善冲喜。
外院贾赦贾政和贾敬贾珍设宴招待亲友和一些关系比较亲近的官员同僚。太子也派人送来了丰厚的贺礼,众人看得明白,贾赦以后就是死也必须死在太子的船上了,二人从贾赦给太子当伴读开始就已经被动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由于婚期定的近且急,一应的规矩布置从简,大家都知晓其中缘由,都能谅解主家难处,众人神情中不自觉地带了些担忧,喜庆的氛围下笼罩着一层阴霾。
王氏为贾敏准备了一整套金累丝红宝石头面作为添妆礼,既喜庆贵重又不会越过贾母和张氏去。大嫂张氏和贾敏关系一直相处的很不错,二人都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文雅的东西,很有共同语言。因此她为贾敏准备了一套镂空金凤镶东珠头面,外加一对羊脂白玉手镯,可谓是贵重又体面。
贾敏看到二嫂王氏的添装时还是很满意的,王氏这个嫂子平日里是个万事不沾又沉闷不讨喜的性子,这会子的礼送的还是很合她心意的。可当她看到大嫂张氏的添妆礼时之前的那丝欣喜就消失殆尽了。虽然王氏的礼也很贵重,但和张氏的一比,自然就看出来亲疏远近了,对张氏的心又近了些。
贾敏的住处玲珑阁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收拾妆奁行李。一个上身穿桃红色掐腰小袄,下穿一天墨绿色百褶长裙头戴娟花的娇俏丫鬟悄悄地来到贾敏身旁,抬头看了眼贾敏,表情有些扭捏地开口道:“小姐,奴婢想向小姐求个恩典,求小姐成全。”贾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丫鬟花容,不知道对方所求为何。“嗯,你说吧,什么事?”花容是家生子,从小就跟在贾敏身边服侍,一家子都在府上效力,如果花容所求不过分,她还是愿意给花容这个体面的。
花容重重地跪在贾敏面前,咬了咬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奴婢心系二爷,求小姐看在奴婢从小伺候小姐的份上成全奴婢,奴婢愿意来世定做牛做马报答小姐。”说完就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啊?”贾敏有点懵,没太听明白花容说了什么,可看着脚边正不停磕头的人很快地反应过来,又震惊又恼怒。自己身边的丫鬟何时与二哥搅和在一起,她这个做主子和妹子的居然一点异样也未察觉到,真是太迟钝了!不过这花容打小就伺候自己,也十来年了,虽说是主仆,可情分还是有些的,此时对花容所求心中就有了些迟疑。
贾敏盯着花容,神色复杂地说:“花容,你可清楚你在做什么?跟了我二哥,你的身份最多只能做个姨娘,以后生的孩子也不会认你为母,生死都不由自己掌控,以后放你自由身配个掌柜管事当个正头娘子不好么?”
“奴婢辜负了小姐的期望,奴婢知道小姐都是为了奴婢好。可是小姐,奴婢,奴婢对二爷早已情根深种,奴婢管不住自己的心啊!奴婢生想做二爷的人,就是死了也只想做二爷的鬼。”花容呜咽地着。
“那你可知我二哥是个什么意思?”看着花容这死心塌地的模样有些触动,可这事情总不能她花容一厢情愿啊!
提起贾政花容一脸的娇羞,红霞爬上了双颊。“上次小姐让奴婢给二爷送桂花糕,二爷曾说奴婢的眼睛特别的美,还问奴婢愿不愿意去二爷书房近身伺候,奴婢自是愿意的。”
贾敏一看既如此,自己要是再不同意就要做恶人了,二哥能有个心怡的丫鬟红袖添香也是一番美事。至于二嫂王氏,她觉得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纳个妾么,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就很正常。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永远是故事,等将来发生在贾敏身上时她才体会到什么切肤之痛,并为自己曾经天真的想法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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