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身囚禁之前,她先一步把自己囚禁,非常让囚禁她的人找不到成就感。
一如她人生轨迹,常常给他人带来失望。
隐隐约约有人问她:养了这么多年?真的舍得看它们去死?
她听见她声音回答:养了这么多年,该殉主了。
一天没吃东西,很难死,再等几天,你就会饿得受不了,到了后面,给你老鼠你都会生吃,你想吃老鼠吗?
是吗?我以为过去两天了.......听上去你吃过老鼠?
这次的沉默是肯定。
她突然流泪了,哭得哀哀戚戚。
那声音惊讶,哭什么?
她泪如雨下。
你在为我哭吗?那声音喃喃。
她说对不起,我最近老跟别人感觉同步,前阵子老吐,吐的时候我就想,他小时候也是这么吐吧,我吃不下东西,也就是他小时候吃不下东西,但他还在生长发育期,而我成年了,少吃点当减肥,他不一样,少吃会要命的吧......
他九岁被人带去美国,一定吃了很多苦,亲人不陪着他,他就相信一堆拿他身体做实验的人,要是做错事,被关起来,要付的很大代价把?那一定是一个小孩子承受不了的,不像我,被关起来,还有人投喂食物。
他还说我勇敢,他才是真勇敢,他活下来了,长大了.....我好多次受不了,但我怕痛......我最牵挂的就是他,我要死了,他这辈子都遇不见像我这么理解他的......
年幼之人没有成年人那么多选择,或者根本无法选择,他们就是不会说话的动物,任掌控之人搓扁。
而她厌恶与人接触,要是没租住四楼,她迄今还会睡在陈絮静的杂物房里,拒绝与陈絮静或陈絮静女儿同住一室。
杨碟却能克服种种,与她生活了大半年。
她在走杨碟过去的路,就不得不走上理解他之路。
这也是她被抛下后,没有报复他的原因。
综合盘算,遗忘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为了遗忘他,不惜放逐自己,可她恰好,拿手的就是将人生放逐。
黑暗让她情绪释放,哭到入睡。
铁梯放下的声音。
下楼梯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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