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但唯独见不得桑絮头也不回地走上绝路。
他认输了,输得轻而易举,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把水喝了,我给你买明天去南安的票。”余暗到床边坐下,把水杯递在桑絮唇边。
桑絮因为脱水而乏力,睁开眼皮都觉得天旋地转,睫毛几番颤巍最后仍是没抬起来,幸亏嘴巴还知道下意识地去压低杯子喝水。
没有滋味的凉白开滚入喉咙,浇熄了嗓子眼的那团干火,干涸的五脏六腑因为蔓延开来的湿润终得舒缓,脱水濒死的沉重感被一把从深渊拉回。
她闭着眼睛喝了一整杯水,休整气息,终于能张开眼睛看向余暗。
“我要吃饭。”
*
落日西沉,暮色四合。
八月的夜像是刚放学的小孩,浑身上下哪哪都是管不住的躁动和喧闹。街上白日的暑热气散了,路边的商户们兴高采烈地用霓虹灯彩和热情音乐装点平凡夜晚,烧烤摊、便利店、水果铺、小酒吧处处人声鼎沸,人们不遗余力地把城市的生物钟改到了夏时令。
对比这里,安静沉闷的朝晖里是另一处天地。
前排家属院里的人大多摇着蒲扇、带着马甲凳下楼乘凉,在还夹杂热意的徐徐微风里聊起这家或那家的八卦。
桑絮吃饱喝足,躺在床上享受生理满足的感觉。她自我折磨好几天,都快忘记舒服是怎么样的。
余暗洗完澡进来,睡到她身边。
桑絮扭头看他。
他棱角清晰的脸上没有表情,呼吸也轻,胸膛的起伏微不可查。
沉默,内敛,温柔……如果不是她那样和他声嘶力竭过,桑絮还会觉得这些词用他身上一点都不违和。
她在胸口舒了口气,转回头闭上眼睛。
房间里格外安静,开启睡眠状态的空调时断时续呼出凉气。
这是最后一晚了。
桑絮在心里想,手恰时被人隔着薄被覆住。她闭合的眼皮没有挣开,眼珠在里面轻轻滚了滚。
“明天我不送你了,我跟我爸回去了。”余暗说。
桑絮沉默许久,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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